好好的贵族千金,如今沦落到让人收留的地步,然后却又没有其他办法。谢寻心里还藏着贵族的骄傲,心有不甘,却又无计可施,只好叹息点头。
妙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安慰了谢老夫人一番,才独自走出来。
刚走出屋外,叶飞就愣愣的等在那里。一抬头,却看到妙妙红着的眼眶。
“小姐……”叶飞低喃。
妙妙神色哀痛的看着叶飞,眼里盈满泪水,喃喃,“叶飞,你可知,谢家……倒了。”
倒了……
当妙妙吐出这两个字时,竟有种窒息的感觉。
那太过沉重了,重得只是听着便觉得要将妙妙压垮。
叶飞看着妙妙,神色坚定,“小姐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妙妙看着从来就不曾有过什么的叶飞,顿时泪如雨下。
纵然是繁华的建康城内,也有几个山头是荒无人烟的,那里就是土匪们的家园了。
那些土匪也不是天生要做土匪的,只是家国混乱,无处立身,再加上机缘巧合,便做了那些勾当。
唐七就爬上了这样一座山,很快,就在不高的山腰上找到了他们。
他们虽然是土匪,却也想寻常人家建有茅屋,茅屋里也坐着带孩子的媳妇儿,若不是腰带上插着明晃晃的大刀,却也跟普通百姓无异。
那些土匪人看到了篱笆外的唐七,这个陌生又神秘的男人带着面具,沉默的走向他们。
“你个死带面具的,这是你能进的地方吗?快滚出去。”其中有个粗鲁大汉开始叫嚣起来。
唐七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上去行了个简单的礼,说明来意,“我想请各位帮个忙?”
“帮忙?哈哈哈。”周围的人和那个粗鲁大汉一同大笑起来,粗鲁大汉呵斥道,“平日里只有别人帮我们的,什么时候听说我们帮人的,不知道我们是土匪吗?”
“知道。”唐七回应。
大汉抽出大刀,极具恐吓的说道,“知道还敢来?信不信我现在一刀砍了你。”
唐七没有说话,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起他。
大汉见他不愿走的样子,又叫嚣道,“好啊,帮忙也可以。我看有些百姓去求官老爷,话不说先挨上十几棍子。我今日也做会老爷,想我帮忙,就先伺候好我的拳头吧。兄弟们,给我打。”
唐七阴沉的气息本来就惹得他们不爽,既然他还不肯走,土匪们索性就揍他一段再说。
然而事实与土匪们的想法恰恰相反。纵然人多势众,但土匪们没捞到一点好处,甚至连他的边都没碰到,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扑倒在地。
唐七抓过那个粗鲁大汉,将他按在桌上,反扣住他的手臂,疼得他嗷嗷直叫,“啊呦,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你让我们办什么,你尽管说。”
唐七从腰间抽出一袋银子,丢在桌上发出沉重的声响,“这个你们先拿着,事成后另有交代。”
一见银子众人就忘记了反抗和挣扎,唐七也顺势松开了那大汉。
“啊呦,有银子,有银子不早说。只要有银子,您就是我们亲爹。”粗鲁大汉瞬间就笑了起来,一边拿过银子抖了抖,一边慷慨道,“说吧,要我们干什么?”
唐七撇了他们一眼,视线落向山下,“我要你们去抢一批货。”
不过几天光景,原本就在衰落的谢府几乎一瞬间就寂寥了。就连里面的人声都变小了,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华丽的空壳子。
“夫人……”里屋里,有老仆人缓缓走进来。
谢老夫人支着额头,眼眶还有些湿润,短短几天里,她又苍老了许多。
见老仆人进来,谢老夫人抬起头,声音沙哑的问,“都遣得怎么样了?”
老仆人站到夫人的身旁,轻声回话,“屋里的丫头婆子下人们该遣的都遣了,银子也足足的发了。他们大都在我们谢家辛劳许久,如此安顿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我们谢家……”老夫人一张口,又被哽咽住了。她嫁到谢家几十年,什么风光没见过,偏偏没落的时候也给她遇上了,还是这般的凄苦,“上对得起天皇大地,下对得起苍生蝼蚁,只是可怜我们家的孩子,谁又肯来救救她们了?”
老仆人看着也红了眼,“夫人,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婆姨……”
谢老夫人摇了摇头,无奈低语,“一个也不愿啊。”
老仆人看终于忍不住擦了擦眼泪,“平日来往素是教好,见了孩子们一个劲的夸,现在……怎么舍得冷眼旁观。”
那些孩子们虽不是她这个老仆亲生的,却是这个老仆亲眼看着长大的,如今家道中落,她们又没做错什么,怎么忍心见她们受尽屈辱。
“谁会冒着连带之罪,收留一个平素夸过的孩子……”老夫人擦了擦眼泪,良好的教养是她说不出责备的话,只是连连叹息,“不怪她们。”
这边眼泪还未擦干,那边就有人惊叫起,“不好了,不好了,小珊小姐上吊了。”
“什么……”摆在手边的茶杯落地,谢老夫人颤抖着站起,“快,快扶我去看看。啊呦,我的姑娘啊,我的孩子……”
后方的一间小院,是谢小姐珊珊的屋子,刚刚通报的丫头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不算大的里屋里,众人哭泣着围在一个少女的身旁。半躺在床上的女子昏昏沉沉,脖颈上还有一道又红又长的印迹。
“珊珊啊,我的傻孩子,做点什么不好,偏要去上吊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