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田支队?”河边正三却摇头说,“不,我担心的不是饭田支队。”
停顿了一下,河边正三又接着说道:“饭田支队虽然是以台湾守备旅团为基干编成,但是台湾兵的战斗力其实并不算差,而且,台湾兵的服从意识甚至更好,这点,可以从半年多前波田支队雨夜奔袭安庆这一战看出来。”
“哈依。”中村俊顿首说,“台湾兵的服从意识确实不错。”
“所以。”河边正三说道,“饭田支队完全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么。”中村俊又问道,“参谋长阁下是担心第一零四师团?不过也是,这些大阪籍商贩的战斗意志确实不怎么样,在日俄战争之中,步兵第八联队更是成了笑柄,参谋长阁下担心他们会拖后腿,也是完全在情理之中。”
河边正三却再次摆手说:“不,我也不担心一零四师团,这些大阪籍商贩的战斗意志虽然不怎么样,所以他们打不了硬仗恶仗,但是,他们打顺风仗的本事却无人能及,我特意将战车第八联队配给第一零四师团,就是为了给这些大阪商贩壮胆,有战车做屏障,这些大阪籍商贩只有六分本事,也能够发挥出十二分来!”
中村俊说道:“这么说来,参谋长阁下是担心第六师团?”
“没错,我所担心的正是第六师团。”河边正三点头说,“在徐州会战中,第六师团于肥城之战遭到大梅山独立团重创,几个高级将领基本都被击毙,师团长稻叶四郎更被生擒,这一战堪称皇军成军以来之最大耻辱。”
“哈依。”中村俊顿首说道,“此战确实是皇军莫大耻辱。”
河边正三又说:“此战之惨,之烈,可谓前所未有,于幸存将士心中势必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再度面对大梅山独立团,就极有可能未战先怯,尤其第六师团刚补充了大量的后备兵及预备役,兵员素质良莠不齐,这就更令人担心不已。”
说到这,河边正三忽然说道:“中村桑,我有个想法。”
“哈依。”中村俊赶紧顿首说,“参谋长阁下尽管吩咐。”
“这样。”河边正三沉声说道,“你立刻飞赴肥城,代替大将阁下和我,到第六师团去坐镇督战,你无需干预冈部桑的指挥,也无需参与作战,只需要在第六师团出现状况时第一时间上报,以免出现措手不及的局面。”
“哈依。”中村俊重重顿首,然后转身扬长去了。
没多久,中村俊便搭乘一架长程轰炸机直飞肥城。
然而让河边正三没想到的是,他最担心的熊本师团没有出任何状况,反而是被他所看好的第一零四师团却突然出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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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征在即,西尾重一特地回了趟南京,见了父亲西尾寿造一面。
在中日战争中,大队级以下军官的伤亡率是非常高的,而副职的伤亡尤其高,因为副职经常需要带队冲锋。
西尾重一是步兵第一零八联队所属步兵第一大队的副大队长,恰恰是最危险、死亡率也最高的职务,所以特意跑回南京去见西尾寿造,因为西尾重一非常担心,若不趁这个机会回南京见上父亲一面,父亲就很可能见不到他了。
面对自己儿子,西尾寿造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慈爱之色。
西尾寿造问道:“重一,你有没有在内心里责怪父亲?”
“没有。”西尾重一说,“父亲这么做,既是为了堵住别人嘴,更是为孩儿在军中的发展前途而考虑,因为,只有到第一线作战部队锻炼过的军官,才有资格走上高位,孩儿若是不去作战部队,一辈子都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听儿子这么说,西尾寿造欣慰的直点头。
“父亲。”西尾重一说,“我应该回去了。”
“去吧,到了战场上,凡事小心!”西尾寿造原本还想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亲自带队冲锋,可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把这句话给咽回了肚子里,他不想因为这句话破坏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光辉形象,更不想因为这句话给儿子侥幸心理。
身为一名老兵,西尾寿造非常清楚,战场上绝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
“父亲,珍重!”西尾重一向着西尾寿造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去了。
因为在渡江的时候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当西尾重一返回到军营时,距离集结的时间已经只剩不到五分钟,西尾重一匆匆的收拾了一下行装,甚至连洗漱用具都来不及添置,就直接背着背包赶往集结区域。
然而,当西尾重一匆匆赶到集结区域时,却很意外的发现,充为集结场地的晒场上居然只有他的大队长川井宽太以及二十多名士兵。
西尾重一又看了下表,他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看错了时间,可是一看手表,发现时针确实已经指向了上午十点半,集结时间已到,可为什么前来集结的士兵却这么少?他们步兵第一大队可是足有一千余人!
“大队长。”西尾重一问川井宽太道,“这是怎么回事?”
川井宽太只是冷冷的蹩了西尾重一一眼,却是一声未吭。
川井宽太是寒门子弟,凭借努力的学习、艰苦的训练才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而且他没有上过陆军大学,所以天生就看不惯像西尾重一这样的公子哥,因为像西尾重一这样的公子哥一生下来,他的人生就注定比寒门子弟精彩。
在川井宽太看来,西尾重一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拜他父亲所赐,要不是因为他有个身为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