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慢点吃,可别噎着。”炊事班长老孙头话音刚落,叫驴便呃一声,然后两眼圆睁僵在那里,这小子还真噎着了,老孙头便赶紧拿起一只瓷碗,给叫驴舀了一碗菜汤,直到一大碗菜汤下了肚,叫驴才终于缓过气来。
“叫驴,就你性子最急。”老孙呵呵笑,“看你以后还抢不。”
“得抢,怎么不抢!”叫驴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嘿然说道,“这吃饭就跟找女人,不抢哪里有饭吃?不抢能找着好女人?做梦去吧。”
正好三团团部的几个参谋也过来吃早饭,便笑着打趣叫驴:“驴哥,这么说你家婷婷就是这么抢来的?”
“那可不。”叫驴咬了口馒头,洋洋得意的说道,“我跟你们说,当初追我们家婷婷的足有一个加强排,不仅有从武汉过来的大学生,还有边区公署的干部,论文化、论级别,我就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可那又怎样?”
说到女人这话题,叫驴的整张驴脸都开始发光,然后接着说道:“我跟你们,当时的竞争那叫个激烈,有送花的,有送手绢的,有送钢笔什么的,唯独只有我啥都没送,我就只认准了一条,抢,抢他娘的!”
说得兴起的叫驴并不知道,他的婷婷已经来到他身后。
团部的参谋们故意不点破,继续撩拨叫驴:“驴哥,那你是怎么抢的呀?”
“怎么抢的?我跟你们说。”叫驴捋了捋衣袖,又说道,“说白了就一句,胆大心细脸皮厚,嘿嘿,跟我竞争的那些货,比我胆大的没我心细,比我心细的没有我脸皮厚,比我脸皮还厚的又没我胆大,我犹记得,那天中午,我们家婷婷下班,那些怂货都守在宣传处大门口不敢进去,唯独我径直闯进去,抱起我们家婷婷就走,就这一抱……”
刚说到这,叫驴忽然感到自己的耳朵被人揪住了,便立刻停住不说了。
揪住叫驴耳朵的自然就是婷婷,婷婷羞急的说道:“接着说呀,你说呀,你倒是接着往下说呀,就那一抱,然后怎么样了?”
周围的参谋还有警卫便立刻开始起哄。
“是啊,驴哥,就那一抱,然后怎样了?”
“驴哥,别怂,千万别怂,接着往下说呀。”
“叫驴,你得拿出驴脾气,千万别认怂啊。”
“去去,你们捣什么乱哪。”叫驴冲一帮不嫌事大的参谋警卫挥了挥手,又回头对着婷婷嗳呀大叫了一声。
婷婷嗔道:“你瞎叫唤什么?”
叫驴说道:“嗳呀,刚才耳朵被揪住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是婷婷你到了,这么精准的出手,这么独到的角度,还有这恰到好处的掌握力度,除了我们家婷婷,全天下绝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得到,婷婷,我得承认,你掌握了我的命门,我叫驴这辈子,怕是很难逃出你的手掌心了,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你让我上山,我绝不下河……”
“下什么河呀你。”婷婷伸出春葱般的玉指戳了一下叫驴的脑门,然后从脖子上解下了一块红绳系着的墨玉,又挂到了叫驴的脖子上面,说,“你把这个戴上。”
叫驴便惶然说道:“婷婷,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你自己戴……”
还没等叫驴说完,婷婷便美目一瞪,嗔道:“我说让你戴。”
叫驴便立刻低眉顺眼的说:“嗳,那就我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