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世民望着屈突通。
事实上这一仗李世民感觉非常满,虽然他轻敌中伏,可是屈突通居然率领十万大军被王世恽五千骑兵与三千头火牛一击而溃。在李世民想来,别说十万人马,就算是十万头猪,也没有办法在短短四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内被杀光。
屈突通在此战中,一个失职是免不了的。
屈突通沙哑着嗓子道:“陈大将军莫要客套……老朽无能,迟早也是要让贤的。”
李世民的脸色充满着阴郁,陈应问道:“秦王殿下,是不是王世充又发动了攻击?”
“不是,但是……”李世民道:“虽然王世充没有攻击,可是却比这个更加严重!”
陈应疑惑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李世民愤愤的道:“这些朝秦暮楚的小人,他们居然逃了!”
“谁!”陈应听得莫名奇妙:“谁逃了?”
程知节破口大骂道:“还能有谁,洧州长史张公谨显州总管田瓒、筠州总管杨庆请降;尉州刺史时德睿、张镇周,还荣、汴、洧、豫等九州总管全部趁乱逃走了。”
陈应的眉头皱起:“这就是麻烦了!”
“是啊!”李世民叹了口气道:“这些地方新降,朝廷还没有来得及布置,若是他们回去振臂一挥,恐怕就会再起反复!”
“不是只怕,恐怕肯定会再反!”陈应道:“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把左右卫率和左右司御率调上来了!”
李世民点点头道:“孤也正有此意!”
……
大雨瓢泼而下,长安皇宫太极宫宫殿殿前的石阶上,水花四溅。一道闪电撕裂长空,雷声滚滚个而过。
中常侍陈齐迈着小碎步躬着身子一路小跑,步上石阶。一个小黄门上前要搀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陈齐朝着大殿内奔去。直驱殿内。
李渊背着手望着大殿外的大雨如注,李渊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不安。春油贵如油,还有一句谚语叫说,春时雷,遍地贼。有旦天气反常,预示着一年的年景绝对不会好。李渊早在大雨刚刚下的时候,就已经下令裴寂、陈叔达、萧时文等众臣前来议事。
陈应进了大殿,小心翼翼地交手中的密报递给李渊。李渊转到站立在丹墀之上,两只眼睛死死盯住了跪在地上的陈齐:“这是……”
陈齐赶紧跪在地上道:“陛下,这是洛阳急报!”
说着,陈齐赶紧低着头,不敢正视李渊的目光。
李渊疑惑的打开密报,目光扫在密报上面,他的表情虽然如常,可是李渊的双手颤抖,胡须乱颤,汗水一滴滴滴在金砖之上。
原本神情颇为轻松的陈叔达,此时也大气都不敢出。裴寂看着李渊颤抖的手,还有脸上的汗珠,低声问道:“陛下……陛下。”
李渊冷冰冰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信使呢?”
陈齐哆嗦着道:“回……回禀陛下,信使在永安门外……
“宣……慢,严密封锁消息,”这个时候,李渊这才颤抖的手,将密信递给了裴寂。裴寂仅仅扫了一眼,就脸大色大变,失声道:“陛下……这……怎么可能?”
李渊转过脸看了裴寂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洛阳大败的事情,和他没有半分干系。
陈齐又来到李渊跟前,怯怯的道:“陛下,这是秦王殿下的请罪表章。”
他手中捧着一份表章,递给了崇观皇帝。
李渊冷冷哼了一声,没有接陈齐的的表章,转而望裴寂道:“裴监,秦王的事情该当如何处置??”
裴寂浑身机灵了一下,迈步出列:“陛下,洛阳之败,屈突通丧师辱国,罪无可赦,只是如今王师新败,内情不明,当下大理寺狱,并刑部、御史台一体勘问明白,将其罪责昭告天下,明正典刑!”
裴寂自然知道李渊有意袒护李世民,可是洛阳之战大败,损兵超过十万,肯定有人需要了出来承担这个责任。李世民不能承担这个责任,而陈应又在关键时刻力挽逛澜,唯有屈突通的脑袋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李渊冷然一笑:“陈叔达?朕将东征之事托付与你,如今十万大军抛尸在外,一句勘问明白,就是你对朕的交代吗?”
陈叔达深吸了一口气,解开带子,将头上的梁冠摘下,跪伏在地。皇帝不会错,那么只有中书侍中错了,这个中书侍中只要顶缸。陈叔达神色黯然的道:“老臣身为侍中,不能抚定四夷,贻君父之忧,臣有罪!”
李渊望着跪伏在地的陈信伯,眼睛里浮现出犹疑之色。
门下纳言萧时文抬起眼睛,望着跪伏在地的陈叔达,又转过头,看了看坐在站首裴寂,裴寂依然闭着眼睛,一语不发。
李渊朗声道:“王师大败,王世充挟胜利之师肯定会寇边,你陈叔达辞了官,王世充就退兵了?陈相公,你这是要挟于朕吗??”
陈叔达叩头道:“臣不敢!”
李渊转过头,望着裴寂:“裴监……”
裴寂睁开了双眼,眼眸之中神光四射,这一刻,他一点也不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
李渊冷冷的道:“你怎么说??”
裴寂缓缓开口道:“眼下最紧要的,是陕东的防务,亟待整顿,勿要使郑国兵马不越过边墙,调关中之兵东来,填充潼关防线;陕东方面,河东方面更要加强兵备,以防突厥人趁火打劫,与王世充两路夹击,合兵袭扰京师……
李渊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