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藏觉得风华忌变了。

变得无耻、无聊且又欠缺风度了。

好歹他也是正派之中第一人不是吗,为什么要用如此拙劣的招数来对付他?

前次困着他的时候,风华忌可是颇为客气也颇多容忍的。

不管他怎么闹腾,都只作视而不见听而不产闻。

仙尊嘛,就该有这般的风度。

若是像他或吉白川一样肆意妄为,岂不也成了歪门邪道?

可是这一回,风华忌不仅封住了他的修为,还想用莫明其妙的东西吓他……

风华忌该不会以为他会被吓的落荒而逃吧?

呃……

虽说他很喜欢逃跑,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这种糊弄小孩子的玩艺吓到,风华忌,他是疯了吧!

薄野藏好气又好笑的闭眼一躺,打算什么也不理什么也不想,先把精神养好了再说。

若他的修为一直被封着,需要操心的事多着呢,吃喝拉撒睡,那些离他遥远到不能再遥远的事,都要回来了。

想一想,还真有点小恐惧呢。

薄野藏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小恐惧睡着了。

睡着睡着,薄野藏突然惊跳而起,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就在刚刚,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自己最恐惧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那实在是太可怕太可怕的事情了。

已经有许久没做过梦的薄野藏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消化,怔怔然坐了好一阵子,突然起身拔足狂奔。

可才跑了没几步便因为视线被黑暗所阻而摔倒在地。

薄野藏已从未有过的狼狈之姿趴在地上,心跳如鼓,汗出如浆。

梦里的场景实在是太真实了。

真实的让他差一点信以为真,也差一点因为陷入恐惧之中无法自拔。

在梦里,他看到一个一无所有的自己,像普通人一样慢慢老去,死去,而后被深埋地底,血肉之中爬满了蛆虫……

太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梦里的薄野藏亲眼看着自己老去、死去、腐烂成一堆白骨。

那似乎是一段颇为漫长的时光,在那段时光里,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无法醒来。

有某个时刻,害他差点以为那就是真实发生着的。

不不不,那不可能成真的。

他只不过是被占时封住了修为,风华忌是无法困住他一辈子的。

吉白川会救他出去的!

薄野藏心里忐忑到不行的时候,老鬼王也在经历着同样的事。

也是修为被封,也是一闭眼便会做噩梦。

一个关于生老病死的梦。

老鬼王的恐惧一点都不比薄野藏少。

甚至还要更多。

因为薄野藏若是死了,至少还有魂魄,至少还能进入轮回。

而他呢,要是死了便真的一了百了,什么也剩不下了。

因为恐惧太深,老鬼王与薄野藏能不睡觉便尽可能的不睡。

两人都有着同样的想法,就是吉白川很快便会来救他们出去!

可吉白川现在根本就没时间理会他们。

他正忙着与风华忌打赌。

赌什么呢?

赌各自进入对方指定的地界之中,看谁能用最快的速度破界而出。

吉白川那座诡异的城,风华忌的南谣山都在此例之中。

当然也可以选择其他的地方。

若吉白川赢了,风华忌便将老鬼王、薄野藏以及被他收去的兽群、生魂都还给吉白川。

风华忌若赢了,吉白川便要彻底还南灵歌自由。

南灵歌魂魄里的东西,怕是只有吉白川才能清除。

赌约是定下来了,但两人对对方皆毫无信任可言,谁都不愿打头。

这便僵持住了。

“他们于我来说,不若你想象中那般重要。”

吉白川开始下药了,并且还是剂猛药。

就等于在告诉风华忌,我根本不在乎老鬼王和薄野藏的生死,随时可以将他们当成弃子般扔掉,你可以同样不在乎南灵歌么?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既是如此,他还在那里强撑什么?

风华忌淡淡道:“她于我来说,比你想象中还要重要。”

因为太重要,所以才要额外的慎之重之。容不得半点差错。

吉白川微微扬了扬眉,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你既是不信我,又怎会觉得我会履行承诺?”

跟一个完全不信任的人打赌,本身就是件极好笑的事。

“因为我有筹码。”

风华忌淡淡道:“你需要老鬼王与薄野藏。他们对你来说有很重要的作用。”

“哦?什么作用?”

吉白川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不是魔。”

风华忌根本不理会吉白川,只淡淡道:“你不过是得了某样邪物便自以为终会成魔。”

吉白川也不辩解,只道:“那你又得了什么,以为自己会成为什么?”

风华忌微微摇了摇头,不去接这个问题,顺着先前的话继续道:“你妄想成魔,必定要走伤天害理的邪路,你费劲手段收取的魂魄便是为此而准备的罢。”

吉白川不急不缓的问道:“不过是普通人的魂魄,我要来能有何用?”

风华忌道:“那便只有你自己清楚了。”

他或许等收集够了炼化了归为己用,也或许将其充之为自己的“子民”……

谁知道呢!

风华忌不是疯子,有时候理解不了疯子真正的想法。

“我很好奇,你为何一口咬定我便不是魔,难道你知道真正的神、魔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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