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厨泉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下令把自己族中受伤的战马全部宰杀,取肉给族人们食用,吃到肉的匈奴人体力得到了一些恢复,去卑和栾提豹只能忍着饥饿熬过了一整夜。
一天没吃没喝的去卑和栾提豹的部属们士气不振,第二天清早,当呼厨泉的部属们醒来时一个个精神抖擞时,去卑和栾提豹的部属们全部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个个有气无力的。
呼厨泉找到去卑和栾提豹说道:“这里距离壶关还有半天路程,如果汉军还吊在我们身后,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要马上出发,否则就会再次被追上!”
去卑精神疲倦的说道:“那就走吧,等过了壶关我们再想办法弄吃的!”
这时一个匈奴骑士策马飞奔过来,跳下马来到呼厨泉身边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呼厨泉听了之后脸色一脸数变,各种表情不断在他脸上闪现。
去卑问道:“呼厨泉,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汉人又追上来了?”
呼厨泉正在思考如何甩开去卑和栾提豹,听见去卑这么问,当即顺水推舟说道:“没错,汉军追上来了,距离我们只有三十里,我们必须要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那还等什么,把族人们都叫起来,马上走!”去卑说着就起身。
呼厨泉却说道:“你们走吧,我不走了,总要有人留下来阻挡汉军追兵,你们昨天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我和我的族人们已经吃过马肉,有了一些力气,我和我的族人们会留下来阻挡汉军,你们立即走,我最多只能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快走,过了壶关就安全了!”
去卑和栾提豹互相看了一眼,这时他们心中居然出现了一丝感动,他们没有想到呼厨泉会有这么大义的一面,他们二人向呼厨泉行了一礼之后咬牙带着部属们离开了。
当去卑和栾提豹带着他们各自的人马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一个头人对呼厨泉问道:“左谷蠡王,我们真要留在这里阻挡汉军追兵吗?”
呼厨泉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本王真有这么傻吗?壶关已经被汉军攻破了,现在去壶关就是送死!”
“那您怎么还让左右贤王带着他们的部属去壶关?”
呼厨泉道:“如果所有人都调转方向,后面的汉军依然会穷追不舍,必须要有人把后面的追兵引到壶关去,这样我们才会安全!还愣着干什么?全部都上马,我们去转道去林虑县找杨奉补充食物和水!”
周围的头人们闻言脸色巨变,一个个看看呼厨泉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当呼厨泉带着麾下近两千匈奴人转道前往林虑县之后半个小时,刘成带着汉军骑兵追到了这里,大军缓缓停了下来,因为这里有宿营的痕迹。
当探子进行精心的探查之后向刘成报告:“启禀将军,可以肯定匈奴人昨夜在这里宿营,现场留下了一些马骨,他们应该杀了批马取肉食用解决了饥饿问题,不过他们杀的马的数量不足以让他们所有人吃饱,这很奇怪。另外,他们在这里分兵了,一部分向壶关方向而去,另一部分向转道去了北方,尽管这一路匈奴人清楚了行军的痕迹,但他们清除痕迹太过明显,有明显的人为行为,小人等沿着北方搜索了十里左右发现了大量的马蹄印和新鲜的马粪,可以断定他们在这里分兵了,两路人马的兵力相差不大,都有两千余骑!”
刘成听了探子的报告,思索了片刻说道:“他们为何要分兵呢?难道是想降低风险?他们如果不知道壶关已经在我们手里,一定会去壶关,可是却有一半人转道北上了,这很蹊跷,北上的匈奴人唯一的去处只有林虑县,他们没有补给翻山越岭只会全部冻死、饿死、累死在山林之间,所以,他们只能去林虑县找杨奉补充食物和水!”
没有人能回答刘成的问题,刘成想不明白匈奴人为什么会分兵,他很快抛开这个疑问,但是他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疑问,匈奴人并没有携带粮草,他们的战马怎么还有力气长途跋涉呢?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季,地面上野草早就枯死、冻死,战马根本就不吃这种草,那么它们靠吃什么维持这么强大的体力奔跑这么远,而且还能继续行军呢?
这个疑问必须要弄清楚,刘成本能的感觉这一定是匈奴人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他立即喝道:“来人,带几个匈奴俘虏过来!”
“是,将军!”
没过一会儿,三个匈奴俘虏被押了过来并排站在刘成面前,刘成的目光扫视着这三人,问道:“本将军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如果你们当中有人的回答让本将军满意,你们才可以活命,否则就只能死,而且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有机会,那就是最先正确回答我整个问题的人才能活命,另外两个就算回答正确,也会死,听明白了吗?”
三个匈奴人互相看了看,都没有出声。
刘成知道这些匈奴人听得懂汉话,南匈奴人与汉朝的接触很多很频繁,多少都懂一些汉话,这些匈奴人进入中原已经有两三年,比还呆在漠南地区的匈奴人更懂得多一些。
他问道:“你们没有食物、没有水,你们逃了这么久已经很让我惊奇了,人一天两不吃不喝不会死,但是马不行,马要奔跑,它们不吃东西是跑不动的,而你们逃走的时候并没有携带马料,谁能告诉本将军,你们的马为何能跑这么长时间依然还可以继续急速行军?”
三个匈奴俘虏紧闭着嘴巴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