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驿馆内,郭图快步走到后院一间单独的一间小院内。
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背着手站在一棵盛开的桃花树下,他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也不回头就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消息?是好是坏?”
郭图心情的显得很愉快,他走到年轻人身后侧拱手道:“大公子,大司马府派人来了,说护国公明日有空安排皇帝陛下接见我等,让我们做好准备呢!”
年轻人就是袁绍长子袁谭,可惜他并不太受待见,否则袁绍也不会派他来长安,谁都知道来长安有九成九的可能会被强行留下。
袁谭淡然道:“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安心留下来当我的质子,而先生则很快就能返回冀州了,先生和我都应该高兴!”
郭图沉默了一下,拱手道:“郭某知道大公子心怀怨言,对怨恨主公为何让你来长安做质子,他有那么多儿子,为何偏偏让你来?你也怨恨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对不对?”
袁谭道:“谈不上怨恨,我的出身注定了这就是我的命,不是吗?”
“大公子,主公诸子之中唯有你年龄最长,主公难道让那些年纪尚小的公子前来?这是你这个做哥哥的必须要承担起来的责任,所以你怨恨主公是不对的。当然,你可以怨恨郭某,郭某应该留下来与大公子共同面对长安这座波云诡异的都城内的凶险,但是郭某还有更重要的使命,郭某必须要返回南皮把长安城内的情况向主公禀报,只有这样,主公才能及时作出应该对之策!大公子放心,我们这次携带这么多金银珠宝过来都已经花出去了,这些东西多多少少是有些作用的,不敢说可以保证大公子在长安城内无人敢惹,但至少可以保证大公子不会有危险!”
次日一早,郭图来到袁谭的房间门口喊道:“大公子,时辰到了,我们该去未央宫觐见皇帝陛下了!”
站在房间内窗户前的袁谭转身缓缓走到门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郭图立即跟上。
自从进了宫门,袁谭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个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起来,他刚开始还不明白这什么原因,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是威严的压力!
两人走进大殿,入眼就看见有一年轻人端坐宝座之上,丹陛之下也站着一个年轻人,气质却迥然不同,他们二人都明白,宝座上的是刘辩,站在下首的是刘成。
二人立即下拜道:“冀州牧袁绍长子袁谭(从事郭图)参见陛下,拜见护国公!”
“平身!”刘辩抬了抬手说道。
“谢陛下!”
刘辩看了刘成一眼,见刘成微微点头,于是问道:“袁谭,这些年你父袁绍据守冀州,组织关东联军攻打朝廷,拒不尊奉朕和朝廷,扣留朝廷赋税,肆意擅自任命官吏,全完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一副在冀州称王称霸的姿态,你们袁家可知罪啊?”
袁谭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连忙跪下磕头道:“陛下恕罪,家父并非不尊奉陛下和朝廷,只是当时朝廷被逆贼董卓把持,陛下又受到董卓的挟制,逆贼董卓的一些政令让天下动乱不堪,百姓揭竿而起,臣父为了维护大汉江山社稷而不得不起义兵讨伐董卓,但臣父是万万不敢对陛下不敬的,臣这次来长安朝见陛下就是奉了臣父之命前来向皇帝陛下请罪的,我们这次把这几年拖欠朝廷的赋税全部带来了,还特意给陛下准备贡礼,臣父让臣转告陛下,我袁家世世代代忠于大汉、忠于刘氏!”
这时刘成出声问道:“袁谭,你父袁绍既然知罪,为何不亲自前来长安请罪,而要派你过来?”
郭图上前一步拱手躬身道:“回护国公,冀州这两年一直被公孙瓒挥兵攻打,使得冀州各地百姓深受其害,袁冀州这两年忧心百姓,积劳成疾,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从南皮来长安路途遥远,以袁冀州的身体恐无法进行长途跋涉,为了表示悔过之意,所以袁冀州特意派了自己最疼爱的长子谭来长安代他向陛下请罪!”
刘成问道:“陛下和朝廷凭什么相信他?”
袁谭下拜道:“若护国公有疑虑,臣愿意留在长安!倘若家父有何不忠之举,臣愿意任由护国公处置!”
“你?”赵成问了一句,走到袁谭面前打量他一番,随即摇头道:“你不行,你虽然是袁本初的长子,但他并不怎么喜欢你,反而喜欢你的三弟袁尚。所以袁绍如果真要派人留在长安,本公希望是袁尚而不是你!”
“郭图何在?”
郭图一顿,拱手道:“在!”
刘成道:“你留在长安!袁谭你回去告诉你父袁本初,让他把的三子袁尚前来,你明日就动身返回南皮,明白吗?”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郭图和袁谭的预料之外,二人脸上都带着惊愕,郭图的脸上很快就变得发白,他可不想留在这里的,但是现在他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郭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皇宫之中走出来的,直到上了马车,袁谭说的话才让他回过神来:“郭先生不必担心,您这些天不是拜访了很多朝中大臣们,有了足够的打点,那些朝臣们肯定特喜欢你,你留在这里只怕是如鱼得水呢,小子明日就快马加鞭赶回南皮向父亲复命,老三肯定会赶过来陪先生的!”
郭图却是扑通一声跪下:“大公子,救救属下,属下不想呆在长安啊,属下是主公的心腹,朝廷视我为眼中钉和肉中刺,我留在这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