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的扩音喇叭已经在通知所有的工作人员立即撤离。
其实他们留在场地中间,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所有的患者现在就像在集体下神一般,直愣愣地睁着眼睛,看着前方,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他们正在不停地有节奏地抖动。
无论是医护工作者,还是各部门前协助的义工,都心怀忐忑地匆匆离开中心场地。通过各处通道离开现场。
或许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感喘上一口大气。
只剩下场中央那一百多名直挺挺地站着的患者,他们正在不停抖动,神情惊愕。
同样惊愕的,还有桑院长。
“难道他们要行动了?绝不能这样,绝对不行!”他低声嘟哝着,一直在注视着标枪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从墨镜下流露出来的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急急地来到看台之上,来到标枪身旁。
“你这是要做什么?”桑院长紧张地问道。他指的是撤离现场工作者的事。
标枪的神情很凝重,但是他又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似乎面带微笑,眯着眼睛看着场地中间的患者,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不想扩大伤亡。”
“伤亡?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治疗。”桑院长似乎赌气一样重声说道,因为他底气实在不足。不仅是因为在这些大兵面前没有底气,更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摸着门道。
“那你们都进行了哪些方面的治疗?不防说来听听。”标枪依然这样痞里痞气地问道。
桑院长被问的语塞。说实话,医务工作者们虽然很努力,但是确实也没弄出什么名堂。当患者发狂的时候他们只能被动地进行捆绑;当患者昏迷时也只能这样看着他们;当患者神奇地修复时,他们只能感叹在做梦;当患者再次表现出异常时,他们还是没能拿处解决办法。
所以,当被标枪堵嘴时,桑院长也只能本着医者仁心的医德硬顶道:“我们肯定会治好他们的,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卫生部已经派专家赶来了。”
“洽洽我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标枪向着场地中央呶了一下嘴。
桑院长看看场地中间的患者,不禁也心头一缩。
原来,那些患者已经从“沉思”中渐渐醒来,正在那里挥舞着双臂做着似乎无意识的运动。仿佛苏醒过来的人们出懒伸一般,又似乎是每天早晨站在路边做着伸展运动的老年人,只是人多了一点而已。
桑院长惊得额头上流下汗来。
他看看标枪,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标枪又呶了一下嘴,这次瞄的是一灯。
桑院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一灯,发现了他面前那团淡紫色的灵光,现在已经若有若无了。
一灯的面色更难看,不只是大汗淋漓,更是面色蜡黄,仿佛生了一场重病。
“咳咳——呜——”
这时,场中央传来了一声“狼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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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此生第一次合作,所以柳扶风有些激动。激动的结果,就是会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
他把开天斧抡圆,心想着把它甩上窖顶,撞开栅盖,再扫平堵着头顶放炮的火蛇马仔。
所以,他猛地将开天甩出。
一道电光闪过,刺得人们禁不住闭上眼睛。
接着就是“轰”的巨响,更是把人们震得抱头遮面。
“额坦森!”有人尖声叫道。
大家还没弄明白,持续不断的巨响和振动,激起的灰尘呛得大家咳嗽不断。
当烟尘渐淡,人们才发现了身处的新情况——要另择出路了。
原来,柳扶风这力道使出,开天无穷的威力尽显出来,只是准星有点差,正击中了窖室顶部。巨大的冲击力将地窖顷刻间击得坍塌下来。
许多方的石块和泥土坍塌下来,不但将通道堵住,还把窖室填满了大半。将人们挤压在了更小的环形空间。
“attention!大家……注意……”响箭还在不由自主地说着。
“塌啦!?堵死了?完了!”柳扶风也无耐地说道,自己的杰作虽然离计划偏得有点远,至少那些马仔们也没办法向大家射击了。
更是雪上加霜的是,或许水管被压坏,渗水变得更加严重。
必须尽快离开!
“哪噜呶呶……”
当聂小妖和响箭尴尬地看着柳扶风和飞回的开天斧时,俚僚人又在齐声唱颂着她们的神歌。
“兄弟,好像是搞杂了。”柳扶风小声说道。
“正合吾意。”开天在空中飞舞了一圈后变回了人形,它依然蹲在那只在刚才大难中幸存下来的马桶之上,小声说道:“你想呀,如果我帮你将洞顶的小崽崽们清理掉,就严重违反了‘洪荒之约’,属于大逆不道。现在虽然事情砸了,但是道义未砸。应该庆幸才对。”
柳扶风被它的话给噎得咽了口唾沫。
他对着开天说道:“劳驾变回斧头吧,那样用处会更大一点……”
他这句话竟然把智商不多、直肠子的开天给说急了。
“什么叫用处会更大一点?难道我真的就是一把斧头的用处?”它还来劲了。
“我现在需要一把斧子把洞壁凿开,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总不想做一把深埋地下与粪桶共舞的神斧吧?”柳扶风呛道。
这下,又把开天给气得用手直点。不过,当它听到自己所处提粪桶时,立即跳上土堆。
它咬牙切齿地说道:“行!中!好!给你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