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风被这突然的袭击弄得头脑发懵,坐在那里两手条件反射地“投降”般举起,愣着那里呆了十几秒钟。
莫菲见他未动,坐在他腿上用手轻轻推开,笑着问道:“怎么了?吓懵了?”
柳扶风这才缓过神来,想了一下,问道:“你这戏码像是有求于我?”
莫菲似乎笑得很开心,答道:“不是。”
柳扶风知道自己猜错了。接着问道:“不是?那能不能下来说话,先?”
莫菲似乎对他的反应并没感觉到奇怪,只是她的笑容没有了,变成了神伤的表情。淡淡地问道:“这次我是不是玩大了?”
柳扶风明白,她指的是无意中被胖猪拉进了那诡异的《鬼判》游戏。或许,她已经知道自己再也难平安的脱身了。只是不知道她今天这样的过激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心里恐慌太久产生了不正常的想法?还是想让自己帮助她?
柳扶风安慰她道:“我和小聂、师傅一起正在想办法破这个案子。我知道,你与胖猪两人都想为破案做点贡献,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这事远远超过了我们的可控范围。不过,我相信好人终究会得到好报,邪门歪道终究是邪不压正的。”
柳扶风用了多种语言暗示她不要因为恐惧而产生太多的出格的想法。
莫菲本来就是很聪明的人,她当然听得出柳扶风的用意。所以她再次拥抱了柳扶风。而且是一个长长的拥抱。
柳扶风猜不准她现在的想法,只好也用双臂轻轻搂了搂她,并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大家同舟共济,共同度过这一难关。”
这时,他感觉到莫菲在抽搐。
柳扶风一惊。
莫菲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带着哭腔说道:“我是警员,在入职时就已宣誓可以牺牲一切。本来我什么都不怕,只是我的孩子太小了,还不满周岁,我实在舍不得……”
柳扶风明白她的痛处,所以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会没事的。我们一定要把这事查得水落石出。我会拼了命保护你。”
这时,因为他搂莫菲时胳膊上抬,衣袖上撸,所以他能看到自己的右前臂被咬的伤口。昨天晚上聂小妖用符纸帮自己怯了外毒,今天早上又打了抗生素,本来以为没事了,可是现在看来,那伤口虽然不再红肿、流血,却变得发黑、发青,而且已经蔓延至伤口周边一公分的距离。他用左手在发黑处碰了碰,竟然很硬,一点触觉、痛觉都没有。他不免有了不祥的感觉。
莫菲又哭了一会,就好像突然间就没事了一样,帮他拍拍弄皱弄湿的肩膀,站起身来。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如往长一样坐在桌前开始办公。
柳扶风呆在那里。其实他并不是因为莫菲的举动而呆住,全是因为自己的胳膊。
莫菲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办公了。
她的苦衷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瞒着家人,但是心中的苦楚实在无人可说,所以才会有刚才的那一幕。
当然,当突破了某种思维界限后再做起来就容易接受多了,比如拥抱。有了昨天两人在窑场的拥抱,今天拥抱起来似乎就很容易。这或许是一种思维惯性。不是因为今天容易了,而是因为昨天思想束缚太重了。
正在柳扶风发呆时,有人开门。当然是打不开的,已被莫菲从内部锁住。
两人都是一愣。莫菲反应快一些,已轻步小跑过去,把门放开。
进来的是一灯。
莫菲没有直视他,只是照旧向他打了个招呼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他看到了莫菲红红的双眼,又停住向后斜视了一下锁住的门,也呆了一呆,然后直盯着柳扶风。
两个年轻人当然尴尬,但也没法解释。于是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没等一灯开口,反应过来的柳扶风已经心虚地迎上来,神秘兮兮地将一灯推至门口。
一灯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弄得神巴巴的。”
柳扶风附耳轻声说道:“师傅,到您办公室再说。”
两人刚出门,柳扶风就把门随手带上。临出门时,他瞥见莫菲已经扒在了桌上。
一灯双肩一抖,把柳扶风的双手抖落,埋怨道:“唉唉唉,放手,别搂搂抱抱的,成什么样子。”
柳扶风只好跟在后边,说道:“有重要的事要向您老汇报。”
一灯张口说道:“我还有半个月就正式退休了,叙旧可以,重要的事——那就从小订的娃娃亲——免谈。”
柳扶风知道他会这么说,也知道他的性子。所以还是死皮赖脸地跟在他的后面。
一灯也没拒绝他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柳扶风还是如往长一样,自己拿水瓶给师傅倒水,自己也拿杯子倒了水,坐在木椅上,随手拨弄了两下盆花。
一灯则坐在桌前,打开电脑,玩起了人机较劲游戏。竟然还哼起小调。
柳扶风知道师傅这是心虚的表现,假装轻松自如,实际上非常想知道自己的汇报。
所以,他故意吊师傅的味口。只是闲谈。
他问道:“师傅,我准备年前结婚,能不能请您帮忙算个吉利日子?”
一灯没想到他会提这茬,明显惊得手一抖。柳扶风正盯着看他的反应,所以这一细微动作没逃出他的眼睛。
他心里暗自好笑。等待着师傅的回答。
一灯忘记出牌,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十几秒钟。估计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