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抬手将面前的碗朝自己扔过来。
瓷碗在离苏青只有几厘米的地方摔得粉碎,碗中的汤汁溅了她一裤腿。
“你们在干什么,拿摄影机干嘛?”发火的男子大约四十多岁,长的很丑。女人见到有摄像器材,连忙把头深深的藏了起来。
苏青心中‘咯噔’一声,解释道:“我们是婚庆……”
“管你什么婚庆不婚庆,你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子都不干。”男子站起身走过来,准备抓扯摄像机:“把刚才拍的全给老子删了。”
新郎皱了皱眉头,不悦道:“里边是我们的婚礼纪录,管你什么事?你能确定我们拍到你了?你说删就删,你以为自己是谁?”
“老子还就要你删掉,我也是你们能拍的吗。给我滚远点!”男子一把将新郎推开,冲向摄影师。
新娘连忙扶住新郎,大声喝骂道:“谁不知道你们那点**事。被摄影机拍到就生气了,肯定是有亏心事。不会是在跟刚刚那女的偷情吧?”
苏青捂住了额头,眼前的新郎新娘明显涉世不深,太嫩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对狗男女在偷情,怕被摄像机拍进去奸情暴露。知道归知道,也没必要直白的说出来啊。这不火上浇油才怪。
果然,男子更加愤怒了,一巴掌扇在新娘脸上。化好妆,满脸白皙的新娘有脸立刻露出了一道红色手掌印。
响亮的把掌声在大厅回荡不觉,所有人都愣住了。沉默了片刻后,新郎新娘的亲人家属这才感觉有些不对,面对对方先出手,所有人都怒火中烧。一群几十人立刻扑上去,按住男子就打起来。
女人一直捂着脸,想要偷偷溜走。
那个被人群殴的男子倒是硬气,估计在道上混过。被打急了,狗急跳墙的厉喝一声,从裤兜子里掏出一把军工刀使劲儿的挥舞着。靠近他的好几个人都被割伤,一群人被吓到了,连忙散开。
这一散开,本来还在外围不知所措的苏青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最靠近男子的人。男子的眼睛被踹伤了,流着血,猩红的血封住了眼。他干脆闭着眼尤自挥舞手里的刀。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刀口已经碰到了苏青的腹部。
女孩睁大眼无力的看着那把尖锐的到越靠越近,刺破了自己的衣物,就要插入肉中,割开自己的肝脏。周围的人也正准备尖叫。
可就在那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应该刺入苏青身体的刀居然以难以想象的角度在空中划过一个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扯似的。男人僵直的手保持着向外伸出的姿势,那股力量拉扯着他的手,活生生的将他右手股掰断,他的右手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圆形。
空气里回荡着令人牙齿发酸的骨头断裂的脆响。
刀刺入了男人的肝脏,男人因为手骨的寸断而尖锐的大声惨叫。他躺在地上,腹部的血不停往外流。
苏青眼巴巴的看着周围惊慌失措的人群,眼巴巴的看着地上不断打滚的男人。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被刀刺到的衣服仍旧有个破口,露出了自己雪白的皮肤。皮肤没有一丝伤痕,只是有些冷。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的事情明显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甚至已经颠覆了地球的引力以及物理学知识。究竟是什么东西扭转了那把刀?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扭断了男人的手,转移了刀的方向?
是谁,救了自己?
苏青很迷茫,地上的男人滚着滚着因为失血过多,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总之没有再继续蹦跶。
好好地一场婚礼因为血腥事件闹得不欢而散,警察迅速来了,带走了相关人员,其中就有苏青。她在警局里被询问、被人用嫌疑人的目光注视着。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好不容易洗脱了嫌疑,却被得知,刚才险些误伤她的男人,已经在几分钟前死掉了。
苏青有些不知所措。更糟糕的是,刚踏出警局门,公司老总因为这件事打电话来狠狠骂了她。说她处理问题能力十分的差,为公司蒙了羞。骂完还干脆将她吵了鱿鱼。
“死胖子,那个死胖子居然真的炒了我!”苏青险些气的将手里的移动电话扔到大街上。她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
火烧似的落日渐渐引入远处的高楼,只剩下落寞的阴影。路灯一盏一盏逐渐亮起,回家的灯火马龙将即将来临的夜印染的五光十色。
苏青的心落到了谷底,她忍不住委屈,干脆蹲在马路上自顾自的哭泣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早晨差点被杀掉,一整个下午都在警局里渡过,晚上还失了业。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哭了不知道有多久,突然,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搭在了自己的两边肩膀上。手很大,却显得轻飘飘的。
苏青猛的停住了哭泣,仰起头朝周围打量。
四周空荡荡的,附近路过的人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她,隔她老远就绕道了。她的身旁,根本就一个人都没有。
可肩膀上,却仍旧还残留着那双阴寒无比的手短暂停留后留下的触感。
究竟是谁,摸了自己?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遇到了两次灵异事件?女孩犹豫着考虑是不是该给那个叫做夜不语的人打个电话,可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别人又怎么能给得了中肯的参考答案呢?
就这样,苏青亲手将自己唯一的希望抹消在了大脑外,擦干眼泪,向回家的路走去。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