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习惯不好,老男人杨俊飞也抗议过几次,但是自己依然改不掉。
让别人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另外的一面,不是挺好的吗?而且,间接地也提高了我的消息接受范围。至少有好几次事件,都是因为读者来信而调查到的。对此,杨俊飞渐渐地也接受甚至默许了。
“那些书确实是我写的,纯属杜撰。你不会笨的相信了吧?”我脸上的笑容不减,故意在语气里添加了一些嘲讽。
乔雨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她停下脚步,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救我!”
她的动作吓了我一跳,女孩的眼神里隐藏着一种令我熟悉的东西。那是恐惧。她将恐慌感深深地压抑在内心里,掩饰的很好,让我一直都没有发现。直到她喊出‘救我’这两个字时,才爆发出来。
“你是什么意思?”我挣脱她的手,也没有再嬉皮笑脸了。
“我被鬼缠住了!”乔雨脸色难看的打了个哆嗦。
“虾咪?被鬼缠!”我承认自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鬼缠了跑来找我?你脑袋是被哪个门缝夹过,居然秀逗成这摸样。”
“不找你还能找谁,我认识的圈子里,只有你对灵异事件据说有些研究。”她已经完全不顾我的想法,擅自将本人划入了自己的交际圈里。
“富二代大小姐,我认识你不过才半个多小时而已,请你不要再扯令人头昏脑胀的话题。说些有建设意义的东西吧。”老实说,我根本就不信她。什么被鬼缠,胡扯。距离这个小镇几百公里远的梵蒂冈每年都会接收到至少上万件被魔鬼附身要求驱魔的信件和报告,事实上又有几件是真的呢?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之后,大部分都被梵蒂冈判断为心理上的疾病。
眼前的富二代小姐估计也是属于差不多的情况,空虚寂寞无聊之下或许玩过某些乱七八糟的召灵游戏,被心理暗示了,然后就觉得自己撞鬼了。无稽之谈,我可不愿意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陪她胡闹。
乔雨浑身发抖:“我是真的见鬼了,还被一种超自然的力量缠住。我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
我挠挠头:“你想多了,抱歉,我帮不了你。或许回自己寝室,喝一勺朗姆酒提供的帮助比我更多。”
“你不信我?”她生气的盯着我看。
“废话,鬼才信你。”我信她才有鬼。
乔雨气的脸色发白:“你真的不帮我?”
“大小姐,你叫我怎么帮你?实话实说了,我最近很忙。”
“好,很好。你真的很好。”乔雨嘴唇都在哆嗦:“你见死不救是吧。行,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会缠着你,让我经历过的事情,在你身上重现。我也要让你每天活在恐惧里,然后跟我一样惨死。”
喂,用不着这么诅咒吧。我真的有那么令她憎恨吗?不过是没有答应她的要求而已。这个女孩的性格真是糟糕到难以接受,估计在家里也是横行霸道的主。
我无语的看着乔雨从娇小的嘴巴中流窜出恶毒的话,然后丢下我气愤的转身离去。本想挽留她,勉为其难的听听她的故事。可不巧的是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黎诺依的来电。跟她说了几句,掐断电话时,乔雨已经走得没有了人影。
隐隐中,内心稍微有些不安。她临走时说过的话令我有些在意。那番话实在太恶毒了,简直不像是从一个年轻女孩嘴里吐出来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不安在不久后居然变成了现实。有时候我常常会想,如果当时挽留了乔雨,听了她的故事。那么这个事件的结局会不会朝着别一个方向发展。可是这并不是个多线性的世界,也没有后悔药可以买来嗑。其实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我没有办法一挽狂澜,甚至很难自救。
因为在跟那女孩不愉快聚餐的第三天,乔雨便死了。
惨死在家中,光着脚丫,手心里还紧紧地拽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我的照片……
世上的事真的很难说清楚。例如乔雨的死亡,令我愕然,也让我心悸。甚至坐立不安了许久。
她死掉的消息是从当地的报纸看来的。早晨起来,就看到从信件口塞进来的本地小报头版头条印刷着乔雨生前浅笑的照片以及尸体被抬上车时的模样。标题也很显眼‘中国女学生惨死家中,一日后尸体被同住的女孩发现’。
报纸上有关她惨死原因的内容并不多,写这则新闻的人也有些云里雾里,文字水平拙劣。我从里边看不出任何端倪,于是随便从冰箱里拿出三明治啃了几口,满脑子混乱的上学去了。
这个德国小镇实在不大,杀人案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一进校门就听到本地人以及来自各国的留学生议论纷纷,全是关于乔雨的死。安德鲁贼眉鼠眼的将自己庞大的身体朝我靠过来,小声道:“那天跟我们吃饭的中国女孩据说死了。”
“我看了报纸。”我敷衍的点头。
“据说死的不明不白。”他又道。
“报纸上提到了。”我皱眉。报纸上确实有提及过。乔雨死于寝室里,完全的密闭空间。门好好地反锁着,她的尸体里也没有呈现中毒的模样。但是死前的样子很可怕,表情狰狞。不,与其说狰狞,不如形容为面容扭曲,扭曲到了人类面部肌肉能够承受的极限。
她的尸体上没有他杀的痕迹,也没有伤痕。但有一点很奇怪,报纸上的一句话令我很在意。乔雨全身的骨头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