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白庭芝和刘启超还在传音私语之时,忽然他们感觉到原本喧闹的周围,忽然变得安静下来。即使是那些平素粗鲁惯的黑道人物,也耐着性子,收声屏气,朝着外面望去。白庭芝和刘启超转头看去,却见一众锦衣奴仆簇拥着一名身材干瘦的中年男子,走进了这二楼的贵宾区域。
那中年男子极为干瘦,面色蜡黄,皮肉几乎贴着骨头,让人能看到他的脸骨。可是他的眼睛,却给人一种灵动中,还带有一丝凶狠的感觉,让人无法对他产生小觑之感。那中年男子穿着一件半旧的青衫,可他体格又颇为清瘦,那件青色长衫如同挂在一根竹竿之上,空空荡荡的,和周围体格健硕的家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进入贵宾区域,那中年男子顿时露出了笑容,他双手抱拳,对着几桌宾客拱手道:“诸位请了,诸位请了!”
然后那中年男子走到大厅中央,朗声道:“今日是谢某五十岁的生辰,叨扰诸位百忙之中腾出空闲,来参加谢某的宴席。谢某无以为谢,先在这里敬诸位三杯,以为敬意!”
此话一出,立刻有锦衣家仆端着一面托盘,那托盘上放置着三杯大号的犀角杯。刘启超略微一看,便知道那一杯至少有半斤烈酒。谢五爷端起犀角杯,也不多话,直接一口闷了。如是三次,然后将犀角杯反倒过来,并无一点酒水落下。
“好!谢五爷果然是豪爽之人,黄某佩服!”和刘启超他们一桌的一名黑道大豪,陡然喝了一声彩,其他人顿时也反应过来,纷纷交口称赞。
谢五爷对着那自称黄某的黑道大豪点头示意,在视线转到刘启超和白庭芝时,却忽然停滞了片刻,然后便掠了过去,没有停留。
可是那一瞬间的停滞,却被刘启超敏锐地捕捉到了。
“老白,你刚才看到了没?”刘启超传音问道。
白庭芝哦了一声,问道:“你是指什么?”
“那个谢五爷,在刚才视线落在我们身上时,忽然停滞了片刻,而且在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有瞬间的波动!”刘启超面色肃然地说道。
白庭芝也有些不敢置信了,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能感受到活人的情绪瞬间波动?”
刘启超并没有在意,他说道:“这也应该算是青煞灵眼的一种能力吧,我师父说过恶鬼能够通过人体微弱的阳气变化,来分辨出活人的表情,并以此来判断对方有没有说谎。自我晋升入混元境之后,似乎也有这种能力了。你现在很疑惑?”
白庭芝苦笑一声道:“看来以后还得离你远点了,否则我岂不是一点心思都藏不住了?”
刘启超对这话不置可否,他转移话题道:“你说刚才那下,谢五爷有没有发现我们的真身份?”
白庭芝把手搭在下巴上,然后微微蹙额道:“应该不会,我们已经易容过了,虽说易容得再好,还是会有些许的不和谐。可是谢五爷应该不是什么术道高手,应该没办法仅凭一眼,就可以察觉到的。而且我们顶替身份的这天云马行的两位贾家公子,我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谢五爷并没有见过这二人。那两个公子哥,吃了我秘制的秘药,不到明天辰时根本醒不过来,而且那地方极为偏僻,根本不会有人去。按理说,应该不会被他发现。”
尽管白庭芝讲得非常有条理,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刘启超不知为何,却始终有种惴惴不安的不祥之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他没有踏入术道时,在那个谢家时,遇到红衣女鬼前,所产生的不安,是一种对危险的反应。只不过现在刘启超还看不出究竟有什么危险,谢五爷的家仆包括护卫都是好手,可是他们却无法对刘启超产生威胁,那么真正的威胁,会出现在哪里呢?刘启超只得先按下不安,暂等事态发展。
谢五爷之后又发表了一番讲话,无非是酒场客套话,让大家吃好喝好之类的场面话,这时一名锦衣管事,忽然急匆匆地走来,也不顾在场的一众贵宾,就在谢五爷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谢五爷的面色微微变化,却看不出他是喜是忧,他的脸上还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灵动的眼里,却不时闪过了一抹精芒,表明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两人就这么站在大厅中央足足有十息工夫,而在座的诸位,包括知州柳大人,通判黄大人等官绅却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只是在默默地饮茶,仿佛没有看到。
那名锦衣管事终于汇报结束了,谢五爷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就这么办,去吧!”然后便转身对着宾客,笑道:“诸位,刚才老谢我有些急事,怠慢了诸位,见谅,见谅!”
那在座的宾客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些的,却见谢五爷大手一挥,立刻有锦衣管事朗声道:“开席!”
早就准备好的酒楼侍者立刻开始忙活起来,为诸位贵宾斟酒上菜,顿时主宾皆欢,大快朵颐。
刘启超依然保持着十足的冷静,他那股不安越来越严重了,这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可是白庭芝却猛地按住他的大腿,低声询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暴躁起来了?”
刘启超忽然神台一清,瞳孔微缩道:“刚才着了人的道了!”
“怎么回事?”白庭芝不动声色地问道。
“应该是乱心咒之类的术法,想让我心烦意乱,然后暴露目标,被人赶出去。或者干脆就是为了让我意识到已经暴露,直接遁走!”刘启超用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