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超扶着树干站着,他呼吸有些急促,持刀而立。
他已经基本确定,那只黑色巨鼠的血里含有剧毒,因为除了巨鼠的血,他没有沾染到任何可能中毒的东西,身体表面也没有任何外伤。不过刘启超作为一个术士,自然也不是白给的,他立刻运转真气,想要把毒素给逼出来,只是没想到这种黑色巨鼠的毒居然如此难缠,犹如跗骨之蛆般无法彻底驱除。
即使刘启超使用了佛门的功法,也只能将部分毒血顺着指尖逼出,可依然有部分毒素残留在体内。稍微有些清醒的刘启超,望着手腕上出现的一道青线,顿时知道那些毒素已经潜伏在他的体内,只待最后的爆发。不过他也不大在意,若是因为中毒便畏手畏脚的,他根本不在乎这点。
浓稠不透风的白雾依旧弥漫在整个密林,仿佛有生命般的在缓缓蠕动,而林间依然没有任何野兽或者邪祟移动的痕迹,天眼里也没有任何生物或者鬼魂等。谁都不知道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样的东西,浓稠的白雾隐藏了许多看不到的景象,或许在某一处古木后面,就隐藏着一个龇牙咧嘴的怪物。
刘启超决定继续前行,不管白雾之后还有什么东西,他依然用葬天刀斩开面前的荆棘乱草,费力地开拓着道路。说实话,这样前行颇为消耗体力,可他不敢冒着危险,在树冠间前行,那样若是遇到了敌人,恐怕很难逃脱。
不知过了多久,刘启超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有些麻木了,他满脸都是汗水和草茎、泥土的混合物,连呼吸也有些喘。等他砍倒最后一丛荆棘时,终于面前豁然开朗,别有一番洞天。一个巨大的广场形态的空地出现在了刘启超面前,尽管显得有些破旧荒败,可原先那种雄阔宏伟的气势,依然有些许存在。
这座广场位于半山腰的某处山势平缓之处,地方颇为平阔,地面是打磨平整的青砖,只是由于常年无人清理,上面积攒了一层淡淡的尘土和落叶。再加上岁月的流逝,导致青砖上出现了若干蜈蚣般狰狞的裂缝。广场依山而建,被风雨侵蚀的栏杆,依稀可以看到当年的风采。
踩在带着青苔和些许落叶的青砖上,刘启超总算是有种到了实地的感觉,他的心略略放下,不过旋即又提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广场上陈列着数十具皮肤蜡黄的干尸,这些干尸若是尸变,哪怕只是尸变一部分,那也是颇为棘手的存在。
刘启超面色铁青地握着葬天刀,他俯身用刀挑着一具干尸的面孔,仔细观察了片刻,这才发现这些干尸体内已经没有魂魄存在。也就是说,它们已经没有了尸变的可能,哪怕是有黑猫跳过,或者雷电劈中,也不会有起尸的可能。只是如此多的干尸,为何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而且这里以前是有一座广场的存在,难不成这座大王山以前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刘启超注意到这些干尸身上的衣服并非是附近巫门夷民的服饰,而有点像荆湘一带华夏百姓的那种风格。那么这些干尸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商旅,不大可能。商旅不会有老有少,还有这么多妇女存在。
刘启超注意到这些干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乎更像是个家族。他仔细观察着每一具尸体,既没有明显的刀伤勒痕,中毒迹象,也没有野兽啃食,邪祟残害的伤口,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刘启超这下也疑惑了,难不成是被高手直接用内力击杀的?
刘启超摇着脑袋,决定先放下这个问题,朝着远处走去,因为他看到广场的尽头是一座类似神庙的建筑。不过刘启超没有放松警惕,他握着葬天刀缓缓地在干尸群里行走,戒备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尽管他知道这些干尸不会尸变,可谁又能保证这些干尸里有没有什么隐藏的邪祟呢?毕竟刘启超的青煞灵眼已经被封印了,他看不到所有的场景。
不过直到到达神庙门口,都没有任何危险出现,也没有什么异变发生。刘启超在心里暗自叹息,他抬头望着眼前宏伟的大门,原本朱红色大门早已朱漆剥落,破败异常,大门上满是虫洞和破裂的痕迹,角落还有一片蛛网。
刘启超正思索着如何破门而入,谁知道他刚把手放在上面,两扇门页就轰然朝内倒下,激起一阵灰尘。然后便再无动静。从外面往里看,这失去大门的神庙,就像是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上前的巨兽,黑黝黝的看不清里面的具体的情况。站在门口,刘启超感到一丝阴风拂过脸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就在附近潜伏。
轻轻咽了一口唾沫,刘启超松紧了握刀的手,他抬脚迈进神庙里。这是一间带有浓郁巫门特色的神庙,丝毫没有中土的感觉,墙壁上的雕饰和各种装饰,无一不是证明着这一点。每隔十步左右,便出现一盏油灯,里面燃着的似乎是南海的鲛人油,虽说积攒了一层油蜡,可依然燃得很旺。
只是那些星星之火,非但没有给神庙带来光明温暖之感,反而更加加重了附近阴森诡异之感。刘启超的身影被灯火在墙上映照得老长老长,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神庙内部不算太大,尽头是一座面目形象古怪的神像,并不是中土佛道信奉的仙佛,应该是巫门特有的神。那是一个有着九条手臂,三条腿,面孔一半笑容温和,一半哭丧悲苦的神像,他的眉心还长着一只眼,呈现紫色。
“这究竟是什么神啊?”刘启超摸着脑袋自言自语,他对于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