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尸断裂的上半身正抓着一名玄尸宗弟子的双肩,血盆大口疯狂地啃食着他的头颅,那满是尖刺的舌头不断****着脑浆。年轻术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惨至极的哀嚎,就没能有任何举动,骨肉分裂的声音在众人耳边久久回荡不停。
这血魄尸的气劲实在太强,密布尖刺的长舌轻轻一舔,年轻术士的天灵盖就仿佛纸糊似的,被轻易撕成碎片。那年轻术士还没有立刻死去,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抖动。李长老只看到弟子最后露出的绝望眼神,然后他就被血魄残尸咬碎了脑袋。
“快撤!”李长老厉声喝道,一边指挥着银甲灵尸去抵挡血魄残尸,一边身形急退,就欲逃离此地。
不料银甲灵尸刚拔出备用的钢刀,还没来得及举臂,就被血魄尸残缺的下半身一脚踢中胸口,巨大的气劲瞬间震碎护心镜,蔓延到它的全身。饶是银甲灵尸体内还有些许残存的真气,本身体魄也极其强悍,胸口仍是深深凹陷下去。常人若是中了这一招,只怕会当场毙命,而银甲灵尸也是被震得连连倒退。
见它露出破绽,血魄残尸的上半身两掌一较劲,将身下年轻术士的尸体捏得粉碎,借势扑向银甲灵尸。即使血魄尸躯体残缺,其敏捷程度依旧不减,迅猛似虎豹,灵巧如猿猱。断成两截的血魄尸仿佛得到了双倍能力,一个进攻上三路,一个进攻下三路,很快银甲灵尸就变得伤痕累累,疲于招架。
“嗷!”血魄尸两段残躯陡然加速,双臂紧扼银甲灵尸脖颈,双腿斜踢中其右腰。在它猛烈的攻击下,银甲灵尸再也无法支撑,躯体轰然炸裂,化为数截尸块,那些尸块刚一落地就燃起绿焰,最终变为一堆灰烬。李长老脸色变得煞白无比,“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气势瞬间萎靡下去。
“小辈,你们还不出手……啊,畜生!”章长老转身刚想对刘启超怒吼,将他们拖下水,不料庭院门口空空如也,刘启超和翟得钧早已不见了踪影。
章长老还没骂出下一句,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两个巨大的赤影向自己扑来。
“啊!啊!啊!”凄惨至极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场血腥屠杀在庭院中展开。
而与此同时,刘启超和翟得钧正在往神秘阁楼的门口潜行。他们并没有像章长老所认为的那样,偷偷地逃离此地,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往身上贴了几张行尸符,遮蔽自身阳气和生人气息,往阁楼里钻去。
刘启超之所以敢如此胆大,是因为他知道八门血魄这邪阵,主要的目标就是为了守护棺中正主。血魄尸之所以会打开杀戒,其实是玄尸宗一行人妄图染指铜角金棺的缘故。现在它正在屠杀玄尸宗的弟子,一时间还顾不上他两人。等它杀光了庭院里的活人,短时间应该不会赶回阁楼。这种以守护为核心的邪祟,一般会带有极强的地域性,不会轻易离开守护的东西。
刚迈出走进阁楼的第一步,刘启超就感到肩头一沉,阵阵阴气扑向而来。“这是阁楼还是义庄?怎么阴气这么重?”
翟得钧皱着眉头冷笑道:“敢把阁楼建在养尸地之上,哼!只怕墓府主人就是把这阁楼当成义庄来用了。”
楼的一楼,室内宽敞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可是装饰有些简陋,并没有多少器具,甚至有些狼藉,桌倒椅斜。看来之前进来的术士已经把一楼给搜刮殆尽了。
“奇怪啊,这里怎么没有窗户啊?”翟得钧环视四周,忽然问道。
刘启超原本以为他会问这里有没有遗漏的珍宝,没想到他居然问了这个问题。不过转念一想,刘启超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大一座阁楼,居然没有一扇窗户通风,这不符合常理啊。
“嗯,那是什么?”刘启超的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阁楼角落有一丝白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谨慎地走向那里。一楼的角落摆放着十来个青石台,台上陈列着一个个木箱,只是如今都被蛮力打开,随意地丢得到处都是。刘启超凑上前去,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余有些许金屑,说明这里面原本是黄白之物。想必都被之前进来的术士给掳走了吧。
不过黄金白银毕竟不是珠宝美玉之类的轻巧玩意,如果没有载具是拿不了多少的,加之这座阁楼还没有大量的术士涌入,故而还有很多木箱里装着沉甸甸的金条银锭。当刘启超和翟得钧打开青石台上几乎所有木箱时,他们的脸庞都被金银两色异光给照得发亮。
“是真家伙!”刘启超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真金白银,他平时只接触过铜钱,根本控制不住,一把抓住根金条,发现是真品后立刻往乾坤袋里塞了几根。只可惜金银这种东西重量实在不轻,这里的金条银锭每个起码有十多斤,只塞了两三根就觉得有些重量了。“要是有些珠宝美玉就好了……”
刘启超有些意犹未尽地把乾坤袋封好,拍着手翻看其他木箱,“嗯,这是?”他看到一个没有开启的稍小的木箱,轻轻打开青煞灵眼,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才用葬天刀“嘭”的一声斩开木箱上的铁锁。
“这是……”刘启超轻轻打开盒盖,发现里面有个凹槽,凹槽里静静地躺着一尊完美无暇的白玉花瓶。“品相不错啊,这比那几根金条凑一块还值钱!”
“这东西一碰就碎,我们之后还要进主殿去寻找五行九天镜,少不得有一番恶斗。你如果把它带上,要是不小心成了碎片,就不值钱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