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庄园是霍二爷的产业,自然也是居家所在。
此刻霍二爷正端坐于会客厅内,边品茶边与两个老鬼斗法。
上京老鬼一脸的大胡子,眯缝眼,摆弄了好一会儿手上土瓦一般的胆瓶。
他一看再看,因是此批古玩太过罕见,以往只见过些星零的碎片,而具是残破不堪,之所以能辨认,无不是底部有个歪扭扭的朱红印纹,经有关些古文篇中,片字之文载,乃为萧字窑的代表,这萧字窑可是古战期的初窑,就好像人类的始祖一样古老。
“嗯……霍庄主,这批瓷器古是古了些,但釉质不太好,没有卖像,恐怕我们回京不好出手啊!”他说着放下胆瓶,又偷撇了几眼红木桌上的一摞如泥瓷碗。
旁边插袖站瞧的本地古玩商贾富“是啊!是啊!”的复合着。
但又偷偷直向二爷递眼色。
二爷假装没看见,轻轻放下精制金花茶碗,莞尔一笑道:“老鬼头,可见那萧字否!”
“这……”上京老鬼不自然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合伙人,有些不太高兴,露底了还赚个屁呀!
“哈,二爷不愧是见识渊博,但这萧窑之物甚少,又太古远,无法便认,老夫实不敢吃下,稳妥些才是生意人的宗要,老夫只能放弃了!”
要早知已经露了底,他也不会这般上心了,毕竟各个价值不菲,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下的。
可以说,上京也就有三家而已,况且其余两家主营方向有别,虽有能力,却不见得耗财伤力来吞。
“哈哈!”二爷爽朗一笑道:“不愧上京老鬼,心志坚定,能不受重器所惑,迷了心窍,好好好!不过你果真一件不要?”
老鬼迟疑了很久,才硬生生的摇了头。
“哦!那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其他两家已经各自预定了一件,只剩下这一瓶三碗,以后慢慢处理好了!”二爷的话很轻松,就好似随便卖几个鸡蛋大萝卜似的。
不过二爷早知会如此,也确实做了准备的。
他也是个奸商出身,卖货怎会如那街摊摆货,提前预约寄售于上京其他两家各一件,再逼这老鬼吃下点儿,他不吃,那可就要转行喽!
最起码也要吃上一件才行。
上京老鬼听了这话,老脸上呈时铁青,仰头指了指合伙人,有些恨得牙痒痒。
“哎!死老鬼,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啊!”贾富有些冤枉了。
这也确实不是他给出的主意。
不过上京老鬼相信才怪呢!
“也罢,二爷,我就独自吞下这件胆瓶,不过那几个碗也要寄售于我处,而且胆瓶价格定要压到最低,你看可行?不然老夫只能龟缩一阵子了!”
二爷奸计得逞,甚是露喜道:“好!就这么定了!”
等一切交易完cd起了身,二爷一个虚假的恍然,拍了拍油光的脑门儿才道:“对了,我这还出土了些同期的配饰,老鬼可有兴趣?”
老鬼一大把胡子一抖,瞪了贾富半天,才道:“还有多少?”
二爷伸出了一根手指,老鬼嘘下一囗,“一件还行,不要命!”
“一百件?”
“什么!这……这……二爷,您这可不地道了啊!这么多,市价可要暴跌的!”老鬼眼圈儿都红了。
手上刚三千金吞下的胆瓶,一转眼就要亏大服了,一千金还得人家愿意要呢!
二爷道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连连拍了拍上京老鬼的肩膀道:“別急么!我可以一件一件的出手给你,不就不会暴跌了吗!哈哈!”
二爷根本没说实话,那些玩意,大大小小足有一百几十件,况且,都是脏东西,大巫与那弟子幽月还在墓中处理呢!
此时,一座庞大如山的连环墓室中,赤红浓雾蒸腾弥漫,让人撑目都无法看得清楚,如迷宫般的道道耳洞门里,更是回荡着连绵不绝的鬼哭狼嚎之声。
若不是每道耳洞门上皆有两个吊挂的布偶,用阵阵“咿咿呀呀……”的婴儿乖音来震慑着,里面说不定要爬出多少俱如蟾似蛙的丑陋之人。
他们都不是原住民,而是以往入穴挖墓的男男女女们!
他们身上的衣衫早就爬磨成片片缕缕的,皮肤也如似奇痒中互相抓挠得烂了般,破马张飞,连连串串的。
血!早就流干了!
可就是还在哀嚎中活着!
他们吸多了红雾般的阴煞邪气后,当然就会变得如此了!
大巫师与幽月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一间耳洞里,刚刚由盘膝中收手,将泥盆中的黑火吸净,纳入掌中,又推送了出去。
面前吊挂在山石高墙上的两排布偶吃了最后一篷黑火,也刚好隐隐发出了阵阵的婴儿乖息之声。
大巫师从地上本应烧送纸钱的泥盆中,拾起一把五六件珠光宝器,皆是颈耳配饰,平音道:“月儿,今日就到此吧,你继续看护那主室中的深遂黑井,我将处理好的物件先送过去!”
紧身黑袍的幽月只抿着粉唇净心调息,也不用答话。
稍时,大巫师突然如鬼似魅的出现在杜若山庄的会客大厅內,将手中六件配饰“哗啦!”一声扔在红木茶桌上,便缓缓的坐了下来,轻轻的喘着粗气。
如她也是累得不清,不然怎么说钱难赚,屎难吃呢!
这时二爷正笑着送客回来,一愣间便又陪上了笑脸,双眼的鱼尾纹又叠成了两把折扇道:“大巫过来了,可辛苦了!今日卖了个好价钱,两千金呐!两百金是您的了!哈哈!”
忽然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