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我好了,真的。”卿黎举手保证着,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真的没有那么虚,再不能继续躺下去了!
不然,这一身骨头就是没摔断,也要躺酥了!
凌逸辰狐疑挑眉,上下打量一圈。
她的脸色确实是好了些,没有那时候的苍白羸弱,还隐隐带了红润色泽,更显得眉黛唇丹,艳色天成。
一时竟看得有些痴了。
卿黎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苦笑道:“辰,我不能再躺下去了,老是憋在这个房间,没病都要憋出病了!”
她悄悄伸出一只手指头,商量道:“一个时辰,就让我出去一个时辰透透气好不好?”
见她这俏皮的模样,翦水双眸里光彩连连,凌逸辰不禁勾起了唇角,却不予作答。
卿黎收回了手,想了想,讪笑道:“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行不?”
凌逸辰继续凝视着她,但笑不语。
卿黎嘴角的弧度僵了僵,一狠心,咬牙道:“一刻钟!不能再少了!”
“噗嗤!”凌逸辰终于忍不住朗声大笑,稀罕地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黎儿,黎儿,你怎么会这么有趣?”
有趣?卿黎不由苦笑。
她可以理解成这是在夸她吗?
“到底让不让我出去?”卿黎干脆不讨价还价了,直接切入正题。
凌逸辰闷声轻笑,望着她圆润雪白的耳垂,情不自禁轻舔了一下。
刹那间,一股酥麻战栗之感从耳上传入四肢百骸,卿黎只觉得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黎儿。听说陵川一带的风景很美。”凌逸辰极为满意她的反应,在她的耳廓处落下细细碎吻,一边低低笑道。
“是啊。陵川山水闻名遐迩,可是享誉天下的!”她微微侧头。躲过耳边的酥麻热腾,疑惑道:“你说这个做什么?”
凌逸辰将她的脑袋重新按在胸膛之上,一边笑道:“黎儿,滁州这里事情解决地差不多了,我们先走一步吧,顺带也可以游山玩水一番。我这些年可从来都在御风关,鲜少有机会赏掠天下美景,你陪我走一遭怎么样?”
他知道卿黎喜欢游乐山水。而自己平素繁忙,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如今好不容易请太子皇兄为他要来了几日休沐,自然得好好利用起来了!
卿黎眼前一亮,可又很快蹙眉问道:“我们这样走,是不是有点不大厚道?”
好吧,虽然她也很赞成这么个提议,只是,把高荏和刘俊他们丢下处理这些繁琐事宜,自己却一走了之。怎么都有些不仁道呢……
然而凌逸辰可不这么想,他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你受伤了。需要好好静养,滁州不是个好地方,我要给你找一个清静所在。”
说着,他亲了亲卿黎的额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他们才不怕你犯错,就怕你不犯错,所以。你就不要凡事亲力亲为了!”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皇叔派她来是准备让她吃点苦头的。最好就是她没有交代之事,若是完成了。回去后还要为她嘉赏,这反倒会让他不高兴呢!
因而,与其到时看皇叔的脸色,惹得他继续出些损招,倒不如他们自己把如今的情势打破。
黎儿救治灾情,算是一功,若临阵离去游山玩水,则当得上是一过,功过相抵,那个人才会放心。
卿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思索了片刻,便欣然答应了。
凌逸辰一笑,将早就准备好了的包袱拿出来,道:“我都收拾好了,高姑娘和刘副统领那我已经交代过,你不用担心。至于子芽,有我保护你,也就没他事了,留在这里打下手就行,你只需要随我走便好!”
他笑眯眯地扬了扬手中的包袱,又取了一件衣衫走过来。
卿黎一滞,失笑道:“你这是先斩后奏啊!”
凌逸辰得意扬眉,将衣裙为她仔细穿上,一边在她耳边笑道:“非也,我这是未雨绸缪早作准备,你就放心把一切都交给你夫君吧!”
他嘿嘿一笑,笨拙却小心地为她穿着衣衫。
手指若有似无划过她胸前的柔软,耳边还残留着他温热的气息,竟是让卿黎身子轻轻战栗起来。
“我,我自己来好了。”这样的亲密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伸手轻轻推了一把,想要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手掌却被他整个包裹住。
灼热的掌心将那炽热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惹得卿黎的脸也随之微红起来。
凌逸辰的眸色一深,掌心的温度更加灼人,但看见她还是略显苍白的脸色,也只得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火热。
“我高兴。”不顾卿黎微弱的抗议,他继续若无其事地给她穿上衣裙,而后又细致地为她穿上鞋子。
不过,鉴于他还没学会绾女子的头发,便只好在一边看着卿黎给自己随意挽了一个髻。
清晨的知州府还是冷冷清清的,清风拂过卷起一树沙沙作响。
因为这次病疫使得大半的下人都传染上,如今院子里除了两个扫洒的杂役便再无其他。
凌逸辰随手捡了几粒石子,对着那庭院中两人打去,正中睡穴,而后就带着卿黎一路大摇大摆离开。
……
与此同时,在水墨京都三皇子的府邸之内,凌千墨淡淡地坐在书房,手指轻轻划过一方明黄锦帛,如墨似玉般温润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那是父皇刚刚下的圣旨,因为上次西川奸细一事在京都掀起轩然大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