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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卿黎,高荏的情绪似乎颤动了一下,收回剑整顿片刻,才喘息着道:“你怎么来了?”
那话里没有任何感情,冰冷的就像千年不化的坚冰,可却是令一直在旁看着的高夫人心中一喜。
这是阿荏从回来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她满心期待地望着卿黎,走上前去微微福了福,“世子妃。”
卿黎忙扶起高夫人,淡笑道:“高夫人不必多礼,可否让我与阿荏单独说些话?”
“好,好。”高夫人当然满口答应,她劝不住这个女儿,只愿世子妃能够有办法。
心中这么想着,高夫人忙带了一众侍女下人走去庭院,空荡荡的院子里只余了卿黎和高荏二人。
一阵秋风拂过,又卷落了满地枯叶,大片的柏杨树叶哗哗落下,很快就堆在了一起。
落叶,秋愁,总是惹人感伤的。
高荏身子笔挺地站在那里,胸口还在大口起伏,满身的戾气杀戮不断释放出,似乎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决绝和狠戾。
卿黎走过去,微凉的手掌覆盖住她握剑的那只手,那冰凉的触感也让卿黎随之一惊。卿黎叹了一声,只是把她拉到一旁坐下,又给她上了药,期间未曾说过一句话。
高荏的情绪也在这一片静默中慢慢平息,她轻喘着看向卿黎,那样柔和淡雅的素颜,总是让她想到自己温柔贤淑的大姐,可是,再也见不到了……
高荏的眼睛有些酸涩,偏偏,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你不问我什么?”高荏盯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乍看有些恐怖,可那其中隐含的悲伤绝望又令人很是心疼。
卿黎包扎的手一顿,淡淡道:“你都决定好了,不是吗?”
从看到她那一双眼开始,卿黎就知道了。
那样强烈的杀意和狠绝,换了任意一个人,只怕早已冲出去取人首级了,她还能在这里练剑,与其说是在发泄,不如说,她是要靠这种方式阻止自己的冲动。
毕竟,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还有家人,还有高府,若是她忍不住去把陆雪语或者凌千墨杀了,那结果,不是她一个人死,而是整个家族与她陪葬!高荏的身子颤了颤,苦笑道:“你总是把所有人都看得那么透彻……”
漂亮地打了个结,卿黎却是摇了摇头,“你错了,我看不透很多人,只是你,恰好能够让人一眼看透,而又是刚刚好的,我相信你而已。”
阿荏不是个心思复杂的人,要猜想她的内心,并不困难,但若是要她去猜凌初凌千墨那种黑山老妖,难度就无疑登天了。
那句信任让高荏的背脊瞬间一僵,她怔了片刻,再看向卿黎的眸中,却带了歉意和不安,就像脑中在做着天人交战,看似坚强,却是比谁都别扭脆弱。
犹豫了许久,高荏才缓缓吐口,“如果,我有事骗了你呢?”
她注视着卿黎的眼,生怕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失望。
她的朋友并不多,也不想失去卿黎这一个。
卿黎窒了窒,再见她一脸小心翼翼,霎时哑然失笑,“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既然选择骗我,自然是有原因,说不定还是难言之隐,我只要相信,你不会害我就行了。……
顿了顿,她又上下看了一圈高荏,笑道:“我想,你应该不会害我吧……”
“当然不会!”高荏急急回道。
卿黎那样的体贴真的让她十分感动,今天一整天都处于死寂的情绪,也因为她的话而在剧烈翻滚。
她死死咬着下唇,缓缓说道:“谢谢。”
卿黎笑了笑,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平静清澈的眼睛深深望着她,没有怜惜,也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淡淡的鼓励。
“你要怎么做?”卿黎问道。
她想,高荏是动了杀心了,但是陆雪语还好些,如凌千墨这种身份,无论明杀暗杀,最后结果都会很不利。
既要将他们扳倒,又要不拖累家族,除非用最光明正大的理由,靠着最顶端的皇权,否则,一切都是白用功。
高荏接过茶杯一口饮尽,方才觉得自己几乎烧起来的胸腔好受了一些,又自己去倒了两杯喝下。
她幽暗的眸子深沉浩瀚,手中紧紧握着那只青瓷茶杯,道:“我答应了镇国将军府的求娶。”
毫不意外的答案。
卿黎皱了皱眉,追问道:“条件呢?”
被退了婚的南宫家再次求娶,以高荏的骄傲,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考虑的,何况她若是吃回头草,那也算是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了。
其实镇国将军府本应该识相地不再来求娶,只是这门亲事是在大将军不知情的情况下退掉的,那南宫家的三公子,也是少将军南宫越,与将军夫人私下里决定好了将高荏这门从小结成的亲事推掉,大将军还为此生了大气。
南宫大将军与高大人是故交,这件事算是让两家掰了,影响甚广。
当初将军夫人也不过是纯粹可怜小儿子,不希望她娶一个病弱的妻子,但她实在没想到,高荏那瞌睡的毛病根本就是装的!所以为了弥补,也只好再次提出,希望结为鸳盟。
这件婚事高大人从未松过口,也由了高荏的意愿让她自行选择,到头来她却还是选择了老冤家。
本来这个决定不会这般容易定下,可惜,高萌的死彻底激怒了她,而高荏已经下了决心要让凌千墨生不如死,最简单的,无非便是让他最心心念念的皇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