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笑道:“也许过两年,还会成亲生子,我心太累,以后只想安稳过平凡日子。”
卿黎挑眉。睨了眼那远处频频眺望的人影。附耳说道:“少将军其实人不错的……”
她感觉到高荏身子有些僵硬,那神色似乎不大自然,顿觉有戏。
高荏窒了窒。干笑道:“我,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那天在皇陵里笨拙地安慰她,在卷入寒潭后死死抱着她不肯送手。还有时不时凑到她面前傻笑两下,虽然很欠揍。但……也很让人感动。
她扬起大大的笑脸,“黎,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才发现有些想家了。想赶快回去。”漂泊孤零的心,只有到了家,才找得到依托。
卿黎自然说好。祝她一路顺风。
后来,见高荏好像走到南宫越面前说了什么。惹得那个人像个呆愣的木头,很快又欢欣鼓舞地一跃而起,跟在高荏身后屁颠屁颠。
卿黎抬头看了看阳光,闭上了双眸。
一切,都在按着好的方向发展吗?为何她,会渐渐不安呢……
高荏离开之后没有两天,西川再次出兵讨伐,这次他们在全国范围内征兵,很快集齐了十万,又一场大战开始。
不过毕竟是民兵,比起那军营出身的将士自然各方面差了许多,年近花甲的袁老将军重新披肩挂帅,凌逸辰当仁不让迎战。
为了以绝后患,这一战水墨抢占先机,更是凭借着炸通的地道直逼敌方老巢,后更是要逼进西川京都,直捣黄龙。
凌逸辰的目的很简单,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平定纷乱。
他从没想过要吞并了西川,这个国家既然存在了数百年,自然有它的强悍之处,并不是他们这短短时间里可能攻下的。
他并不希望战争带来更多的伤亡,无论是己方还是敌方,在这持续了十多年的大大小小的战役里,都已经疲惫不堪。
可是西川荣亲王的摄政,就注定了这场战争的旷日持久,凌逸辰要一劳永逸,只有攻入皇城,胁迫他们签下和平相处的条约。
西川因琅琊雪山的阻挡,从未有外敌侵入,而这次水墨的突袭,无疑给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堪堪应付下来,战事,正在持续之中……
卿黎被留在营帐,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册。
凌逸辰当然不会把她带在身边,倒是留了几个护卫,让她好好养伤。
那肩头的伤早已愈合结痂,寻常动作丝毫不会有所障碍,只是某人仍然杞人忧天,结果便是,余了她在这明显少了人气的军营里,只得跟安宁说话解乏。
宁静的午后,阳光照在积雪上,亮灿灿的极为刺眼。
漫天遍地的白,新鲜时候看看是极好的,整日对着,也会倦乏。卿黎正想回帐中,却忽的有一行人冲到身侧,甚至惊扰了暗处的子芽和王搏,一左一右护在她身边。
自从她受伤,不止是凌逸辰万分小心,就连子芽王搏二人亦是,只是那前来的人似乎并没有恶意,卿黎示意他们不用如此紧张。
在那慌乱的几人中,她倒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是留营的韩副将,记得是个莽撞豪放的汉子,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类,只是而今行色匆匆,可不知是何急事。
韩副将匆忙赶来,拱手说道:“世子妃,皇上口谕。”
一提那皇上二字,卿黎直觉不好,微眯了眼看向他身后,只见是一个面容白净身材微福的内侍,还跟了几个护行侍卫。
那内侍见了卿黎,忙上前一步,“世子妃,咱家奉皇上口谕,太后病重难医,特请世子妃回京诊疗!”说着,还掏出了金牌,以示所言非虚。
凌逸辰刚好在外行军,留了她在军营,又正好这个时候传了口谕,卿黎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凌初不是算计好的吧……
卿黎凤目微眯,而那个内侍未得到回应,霎时急了,板着脸说道:“世子妃!太后的病刻不容缓,皇上命你即可动身,若是延误了救治。可是大罪啊!”
好大一顶帽子……
卿黎勾起唇角,“有劳公公了,容卿黎去收拾收拾,即刻随公公启程。”
“不用收拾了!世子妃还是尽快出发的好!”那个内侍好像一刻都等不及。
卿黎的眼倏地冷下来,严肃说道:“公公,卿黎是去给太后治病,若是不收拾药用。又该如何治理?到时耽误了。可是公公负责?”
那内侍一下子被唬住,垂了眸便不说话。
卿黎进了营帐,没急着收拾。反而提笔写了信,一封接着一封,用了红漆封住。
凌初这个时候招她回京,只怕看病是假。其他为真,具体为了什么她有点头绪。不过却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得逞。
那几封信,一封给了王搏,让他交给夕颜,一封给了凌逸辰为她留下的暗卫穆仓。让他等战事结束后交给他,一封则给了子芽,让他回了京城交给钟叔。
匆匆安排好后。卿黎这才跟着那一行人离去,甚至还告知了韩副将。不要将这事告诉凌逸辰。
如今交战正是最激烈的时刻,她也不想他分心。
只是这次,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有点困难了……
十多天的赶路之后,终于到达京都,卿黎直接进了皇宫,因为侍卫丫鬟不得跟随,安宁回了王府,而子芽和王搏则去做其他事。
太后的慈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