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神鹰卫队长已经追上了那名黑衣人。黑衣人逃出客栈,一直跑到镇子外面才从林子里牵出一匹马来。队长追至跟前,黑衣人正好上马要走。
“站住!”队长一声断喝。
黑衣人观他衣着,知是神鹰卫,从袖中放出一镖转身就飞马狂奔。队长避开,飞镖当啷落地。见附近没有马匹,队长干脆捡起那支飞镖,施展轻功急追一段之后射出。就听“啊”的一声惨叫,黑衣人受伤落马,那马嘶叫几声后放慢速度停了下来。
队长心上石头落下,赶过去用剑挑开蒙面巾,指着黑衣人道:“什么人行凶,快快交代!”
黑衣人还未及开口,两名神鹰卫队员赶到,见队长已捉住黑衣人,顿时放下心来。他们来到跟前,那黑衣人见他们都是神鹰卫,心知是皇上派来,想瞅个空溜走。无奈受了伤,行动没有之前灵活,再次被捉住。
队长审问:“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刺秦大人!”
黑衣人咬牙道:“有本事自己查,用剑逼问算什么本事。”
神鹰卫队员怒道:“臭小子,竟敢如此嚣张。快老实交代,否则有你受好的!”
那黑衣人不愿供出主子,可现在有伤,自感对付不了三个神鹰卫,急出一身冷汗。要知道,神鹰卫是皇上的秘密卫队,他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对付一个就够难的了,现在却有三个,他又有伤,怎么打得过!
若是要保守秘密,除了逃走,还有一个办法是自杀。然而,他不却舍得赴死,他还年轻,家中还有妻子儿女,怎能就这么丢下他们自己去死。怎么办?
见他皱眉纠结,脸上渐渐渗出汗珠,队长道:“你一定有未尽的心事,没关系,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若想自尽,可以放心走了。至于是谁派你来的,不说也可以,我们能查到。嗯,你打算怎么死,需要帮忙么?”
“哼,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何曾需要人帮过什么!”黑衣人愤愤然,“要杀便杀,何须废话。只要我不按时回去,自有人帮我处理后事。只求,大人留我个全尸,也好投胎转世。”
队长一愣,没想到这人还是个硬骨头,居然这么视死如归,守口如瓶。
他蹲下来劝道:“我若要你死,刚才那一镖就不会手下留情。说吧,么什人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闭眼道:“你以为我会说么,别多费唇舌了。”
队长点点头:“那好,我们给你治伤,再放出话去,说你为秦大人南下立了大功,为保护大人尽心尽力。嗯,还可以给你不少赏赐。相信回京之后,皇上也会封赏的。”
“不!”黑衣人脱口而出,“你们休想从我这知道什么,也休想利用我。栽在你们手里,我认命。”说完,他猛地拔出飞镖就要往心脏部位扎。
队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咱们的事还没了,你怎么能死呢?把他抬回去!”
两名队员应声是,过来要抬。
黑衣人瞪着队长愤愤地说:“不用劳烦二位,我自己能走!”
队长夺下飞镖道:“不,那怎么行。受了伤,要是自己走,伤口裂了,痛苦的是你自己。啊,是不是以为你的主子知道你被俘,还会信任你?说不定,又派了别人来灭口呢。还有,若是自杀,你的主子是不会替你照顾家小的。”
黑衣人心里一紧:“不,不可能!王爷……”
才说到这,他猛觉说漏嘴,急忙改口道:“王爷和秦大人在一起,我刺杀秦大人,王爷并没有说什么。就算要抓,也该带我去见王爷当面说,你们要带我去哪?”
队长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我们,嗯,要带你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让你受点非人之苦,看你招不招。”
黑衣人犹豫片刻道:“我只是跟秦大人有仇,想要报仇而已,没有主子,没人指使,你们不用费心了。按照大衍律例,你们捉到我之后,应送交刑部受审,不能私设公堂,更不能动私刑!”
“呵,臭小子,懂的还不少。”队长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不管秦大人死没死,我们都应该把你送交刑部。想来,你也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那你更应该知道,神鹰卫查案,替天巡狩,有先斩后奏之权,毋须那些程序。你,想要试试么?”
黑衣人怒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死,还废什么话!”
队长却摇摇头:“不,不,你不一定死。只要招出是谁派你来,就可以活得好好的。”
“不可能!”黑衣人眼里有几分悲凉,“秦大人必死无疑,我死在神鹰卫手里,也不算屈。”
队长皱眉,让手下抬起黑衣人,自己则在其身上四处搜查。可惜,除了一些钢针,一个布包袱装着两套换洗衣服,就是一些碎银和几张银票,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他不甘心,又去那马身上找。黑衣人见他去搜马身,立刻紧张起来,连说马上没什么。
一名神鹰卫道:“若没什么,你又何必多言。”
才说完,队长就从马鞍里抠出一个布袋来。打开一看,竟然是雏临宫的腰牌,上面写着“沙辽”二字。另外,还有个小木盒,里面放着暄铭的兵符。
队长大惊,四皇子驻守南疆,听说想要起兵,被五皇子劝服回宫,皇上略微惩戒一番后便就此作罢。如今,为何四皇子的人会出宫来暗杀秦良澍?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他不敢怠慢,令手下带沙辽回去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