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给家里打电话?”季望舒蹙眉问我。
“打了,刚才就打了,得知没事,可我就是不放心,算了,我再打个……”我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屏幕闪烁了起来。
我赶紧接通电话,沈碧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姐,姐你赶紧回来,妈出事儿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之后,就没了知觉,像变成木桩似的,一动也不动。
季望舒赶紧腾出手来推了我一把,这才把我从茫然的状态中拽了出来。
沈碧还在那头哭,我颤着声音问道,“妈怎么了?是谁干的?你们在哪儿?别哭了,快说。”
“我们在二院,就刚才吃了午饭,妈说要出去遛弯,就在小区那里,突然窜出几个大狼狗,妈被吓到了,现在正在手术室里,我和朱叔叔都在门口等着。”沈碧抽噎着道,“姐,你快来啊。”
“好。”我点了点头,冲季望舒道,“二院。”
季望舒踩下油门,加快速度,平时需要走半个小时的路,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
将车停在门口,我和季望舒都大步往妇产科跑。
在手术室的门前,我看到了蹲在门口的朱叔叔和沈碧。
今天早上我去工厂的时候,他们还笑嘻嘻的跟我打招呼,问我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可现在,一个蹲在地上不停抽烟,一个瘫坐在角落哭的满脸泪。
我的心抽痛了起来。
“姐。”沈碧这时看到了我,手忙脚乱的爬了过来,抱着我就哭,“姐,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朱得候恨恨的把手里的烟捻灭,“是我……是我掉以轻心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咬着牙问。
“是张琼玉。”沈碧猛地抬起头,“我看见了,就是她带着一堆恶犬过来的,故意在妈跟前撒开狗绳,那些狗就对着妈冲过来,妈吓到了,才会……才会……”
“张琼玉……”我恨得牙龈都疼,“是她,果然是她……该死的,如果养老院的那些人能早点告诉我……不,应该说是,如果我能勤去看爸,我一定能发现端倪,一定能提早预防这一切,都怪我,怪我。”
“姐,你知不知道,当时妈一直在流血,一直在流血……好多血。医生说妈很危险,她受到了惊吓,再加上年纪大了,可能……可能保不住弟弟了……”沈碧抱着我,嚎啕大哭。
朱得候站了起来,手有些微微发抖,“我不需要那个孩子了,我现在就希望慧美能好好地,我甚至有点恨我,如果不是怀孕了……就不会有这么个弱点给人伤害……”
“现在说这些都迟了。”我双眼猩红,“张琼玉,张琼玉,我饶不了你。”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门被打开,主治医生疲惫的走了出来。
朱得候,我,沈碧,季望舒,四个人一并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