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白天还是烈阳当空,可是到了夜里却是乌云密布,滚滚的雷声震响天际,道道闪电在这漆黑的夜宇之中如一条条电龙般肆意穿梭。空气之中顿时弥漫着一股令人郁闷般的气息,晋阳城仿佛笼罩在这数条狰狞的电龙之下般。
看着这漆黑的夜空,赵匡胤身处于自己的营帐之内,在他的身旁依然是那名从未露面的丰先生。营帐之内的烛火闪烁摇曳不止,从这营帐的缝隙之中吹进了阵阵的夜风,依得这营帐之内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气氛。
“主上,今夜这天气恐怕会有一场大雨,而这晋阳城却是难以攻下,如此拖下去实在不妙啊。”那一身书卷气息的丰先生朝赵匡胤凝重的说道,那身灰布长衫随着这烛火的摇曳而猎猎起伏,一代潜名藏功的军师形象油然而生。
“本将何尝不知道,但是这晋阳城易守难攻,今日你也看到了,我大周军损兵折将,虽然并没有影响士气,但是长久下去,对我大周必然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其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丰先可有什么妙计。”赵匡胤的脸色也是无比的凝重,对于这难以攻下的晋阳城他也是头痛不已,但又无计可施。
“计倒不是没有,只不过主上是否愿意舍弃。”那丰先生眼里闪过一丝精芒,一摆身上被吹乱的长衫向赵匡胤缓缓说道。他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但从他那又言又止的表情里却难以猜测其心中到底何想。
“哦,丰先生有何计策不妨说说,那天井关大胜也亏了先生之妙计。但是这晋阳城并非天井关,先生如果真有妙计不妨说出,到时攻下了晋阳城,本将可以保证,向大哥为你请头等功。”赵匡胤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他连忙向那丰先生说道。
“主上,要想攻下这晋阳城,只有从这晋阳城里打主意。主上的那位三弟凌少将军应该还在那晋阳城里,只要联系在了凌少将军,此事必然迎刃而解。但是凌少将军也必然担着巨大的风险,成若最好,若失败,必然身死。所以属下说过,主上是否愿意舍弃。”那丰先生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光芒,只是他的脸色平淡的望着赵匡胤说道。
“不行,拿三弟的性命去赌一座晋阳城,本将做不到。”赵匡胤一听,即刻否定了这个计策,他的脸色变得有一些激动。他一听到丰先生所说,并直接做了否决,他这是下意识的举动。
“主上,此计虽然凶险万分,但是主上不要忘了那凌少将军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白水城边关守将凌铎之的公子。这晋阳城里应该没有人知道凌少将军与主上与陛下的关系,如果他利用这个身份打开城门,那么岂不是方便很多。”那丰先生脸上并没有因为赵匡胤的反对而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般。
“如此也不行,这样岂不是陷我那三弟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中。我那三弟义薄云天、豪气万丈,绝不能背负这等罪名。就算成功了,他的心里也会有罪恶之感,这样他的一生就会陷于愧疚之中度过,我等岂不是害了他。”赵匡胤一听,他那如红枣的脸色变得更加赤红了,他立刻也否定了。
“主上,此一时彼一时,那凌少将军已经成了我大周的人了。虽然关于他的身份这晋阳城里的人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他与大周的关系迟早会暴露的。这一切都是天意,再说了晋阳城里的皇帝只是一名假的皇帝,我大周乃应天意。难道你忘了你与那燕公子之间的约定了吗,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呀。”
赵匡胤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异样的变化,当他听到了从丰先生口中道出那燕公子之名时,他的身子不禁的一颤。而他的眼里更是流露出了复杂的目光,他望了望丰先生,沉默了许久,他没有回答,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想到那道白衣丰神如玉般的少年,他的心里就莫名的冒出一股寒意来。他不知道这少年为何知道的如此之多,那白衣少年比他预料得还要神秘。
凌天云提着佩刀行走在街头,身心疲惫的他脸上浮出一丝憔悴之色。但是那双如星辰般的眼眸却是依然泛出缕缕精光,他不时的扫射着四周,整个晋阳城里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不时的有道道闪电从天际掠过,而后又瞬间消失在天际的另一头。但是他并没有心情去观赏这奇憾的自然景观,他的心里沉甸甸的。
他想起了那白从晖离开之即,不知道是有意还无意的,向凌天云看了看。那白从晖似乎发现了凌天云的存在,他也知道了凌天云救下了柴荣,只是他并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那眼神异常的冷澈,如一条寒冻数千年的冰龙般。他知道,那白从晖必定会在某一个地方等他,就好比他要找对方一样。
“啪嗒,啪嗒”,闪电雷声之后,从夜空之上降下了豆大的雨点,开始是稀稀拉拉的几滴,然后雨点变得密集起来。那豆大的雨点里夹杂着珠大的雨点从天而将,打在凌天云的盔甲之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雨打的长街,卷着无尽寒意的雨滴落在了凌天云的脸上,将他的脸打得硬生生发痛。长街之上除了他那沉重的脚步声就是雨打在屋落瓦檐之上的声音,寒冽的气氛油然而生,卷起数道白汽漫涌而起。
那身并不鲜艳的盔甲早就失去了它原有的光泽,这是一件破旧的盔甲,穿在他的身上仿佛套上了一层枷锁般。但是凌天云并没有将这身破旧的盔甲脱下,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