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高句丽一代弈剑大师的傅西峰有着自己不容侵犯的骄傲,对于这一次夺龙丹的失败无宜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一向以来他都是心高气傲的,只要他出手,就没有他完成不了的任务,而这一次他却栽了,而且还栽给了几名少年的身上。这让他如何能够甘心,如何能够面对这惨烈的失败,所以他的步伐走得并不快。
他只是随意的从那天池湖上走下,沉稳的步伐将那山间小径里厚厚的积雪踏出了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他将自己那略有歪斜般的高冠扶住了,腰际旁依然挎着他那柄比他还要成名已久的高句丽唯一的一柄绝世好剑。不知道为什么,从自己的腰际上传来沉重的坠力,他觉自己辱没了悬在自己腰际的这柄好剑。
剑是好好剑,可是他觉得使剑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却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失败。那种唾手可得的成功就这样在自己的手中白白的溜走了,他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那白龙最后会选择将元丹射向那少年,到底那少年对那白龙又做了什么,他的大脑里飞快的寻思着。以他的实力,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轻易的夺下那元丹的,可是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败得很凄惨。
最令他心里恨意滔天的是,自己居然败在了几名弱冠之龄还未到的少年手里,他咬了咬牙,举着望了望那天上的夜空,无尽的夜色铅华如水般一泻而下。那无尽般幽然的夜色与那无边无际的残雪相互遥映,熠熠的光辉弥漫而来,缕缕轻袅的雾气从那渐渐融化的残雪上徐徐升起,静谧的夜色里下寥寂如水。而他的心却是奔涌如潮般,久久不能平复,那种失败的滋味如刀绞般摧残着他的心智。
许久许久,他依然没有从失败中走出来,伫足而望,脚下一片茫茫的雪林,山峦叠嶂中覆盖的尽是那厚厚的积雪,望不到头。一座座崎岖的山峰向前方延伸而去,望不尽的雪原峰林,这长白山雪景在他的眼里不住的起起伏伏。
“千山万峰迎皑雪,银川寒溪坠残月。”傅西峰嘴里低声浅吟道,那种千岖万壑般宏伟风景顿时填满了他的心头。然而再美的景,也壮观的白雪,却难以填平他心中的愤恨,无论这长白山此时幽然如谧般的夜色,还是那一望无际般的皑皑白雪,又或是那波澜壮阔般的山重叠峦,在他的心里再一次的化作那道刺眼夺目的金光。
傅东林曾说过,他傅西峰的心界太过狭窄,而他却不以为然,直到此时他这才真正明白傅东林那句话的含义。不是他心界太过狭窄,而是他傅西峰一直笼罩在傅东林的阴影之下。傅东林太过耀眼了,纵然他与傅东林的差距正在渐渐缩小,但是傅东林还是傅东林,高句丽国的第一弈剑大师。
关于龙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居然信了,而傅东林也没有阻止,反而派了数名弈剑士给他。最后他连一名弈剑士也没有保全,让他们白白的丢了性命,哪怕还有一名还有生命的金大钟,却是连死都不如。他不禁的心里暗叹着,一味的执著,让他的心境转入了死角之中,而他知道自己要想从那个死角里转出,却是很难了。
突兀的岩石,一层厚厚的残雪,斜冷而照下的夜色将他那孤寂的身影映射而出,手掌不禁的轻抚那柄被傅东林抛弃不用的绝世宝剑。从那剑鞘中他隐隐的感觉到了那宝剑发出阵阵的忿然轻鸣声,那宝剑也他此时的心际一样,愤然难平,却又无可奈何。人生的际遇有很多种,气运自然也是一种,但是心境的修炼却更为重要,他几乎忘记了傅东林这样曾经和他说过。
对于傅东林,他自然是谈不上有什么恨意,傅东林一直是他追赶的目标,虽然在修为上他与傅东林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眼界与傅东林相差的却越来越大了起来。而他之所以不甘,必然不是因为傅东林一直压住他,而是他做为弈剑大师那种有一些变态般的自尊在作祟。
“想不到你一名高句丽的剑师居然还会作诗,倒是出乎本将军的意料。”一道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傅西峰的耳中。傅西峰听到那道声音,却并不以为然,他冷冷的看了看那名从山径中踏着积雪缓缓而下的耶律岐石。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高句丽人本来就对你们中原前朝大唐很是仰慕,都以会你们中原人的文化习俗而感到骄傲。随口说上那么一两句,要说是诗却谈不上了,耶律将军这一次铩羽而归不知道有何感想。”傅西峰很是平静的向对方说道,而他周身同时布满着雄厚的真气小心的戒备着。对于耶律岐石,他看不透对方的修为,他觉得耶律岐石的修为绝对不会比自己差,此时这人又突兀的现身,恐怕绝非好事。
“天地宝物有缘者得之,有什么好感想的。倒是傅剑师似乎还心有不甘吧,不过也是,就那几名乳臭未干的少年,居然将那元丹夺走了,换作是谁也会心有不甘。不过本将军就不同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随缘吧。”耶律岐石更加平淡的说道,似乎他空手而归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他仿佛就是顺便走走般的风轻云淡。
“耶律将军还真的看得开,本座就没有这么宽的心境了。不过事已至此,也于事无补,不能看开也要看开。只是不知道耶律将军追上本座又意欲何事,耶律将军不是与那扶桑老鬼还有合作吗,怎么不见那老鬼?”傅西峰很是疑惑的问道。他自然知道这耶律岐石突兀的出现在这里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