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上清天曲云城,一间精致的阁楼内。
“砰!”
一张千年红木制成的巨桌被老蔡头一掌拍碎,顾不得手掌血流如注,爆喝道:“来人,将断魂天阙的消息立即给我传遍九方天地!”
“蔡先生息怒,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叶泉在一旁劝道。
“闭嘴!”
老蔡头微微摇头:“你根本不懂!就算他不在,我也要倾尽聚宝阁天机殿之能,以另一种形式搅动九天风云!”
“还有,你若是担心叶家的祖辈基业,趁早和老子划清界限!”
叶泉忽然觉得,今天的老蔡头非常陌生。
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犹豫:“蔡先生将我叶泉看成是什么人了,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吗?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叶家拼了!”
“好!”
……
七日后,太皇天宫!
“父皇,孩儿请命:兵发虚无天宫,为钟兄报仇!”
一袭白衣的楚然跪伏大殿之外,高呼道。
“混账!”
里面一道威严的声音传出:“两大天宫开战岂是儿戏,你想掀起两方天地的大战吗?你可知将有多少人会因此陨落?多少年了还如此冲动,也不学学你两位哥哥!”
楚然整整跪了一天,直到月上枝头,才黯然离去。
正当他暗自神伤时,那道声音又在耳旁响起:“这件事为父心里有数了,等时机一到,会向虚无天宫讨回一个公道!”
……
碧阳云宫,还是那处幽静的小院,宗主苏懿,左老、童老以及师长老四人聚在一起。
“这才多少年,那小子竟然成长到这等高度,连虚无天宫帝子都给杀了,不愧是能激发赤霄塔九色神芒的盖世妖孽!”师长老脸色激动。
“可惜,还是夭折了!”苏懿叹息一声。
“谁能想到,堂堂一方天帝竟然亲自出手,杀一个后生小辈?”左老也是气得胡子乱颤。
“那也没办法,谁让那小子胆子那么大,连帝子都敢斩,这要是换成老夫,还不是有多远躲多远?”童老神情落寂。
“杀得好,武道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招惹别人,就不会有麻烦找上门来。只能说的是,那小子气运不佳。”
苏懿一席话出口,众人齐齐沉默起来。
同一时间,西吴城,一座巍峨大气的药铺内堂。
“节哀吧,这么大的块头还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荆医仙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钱多多断断续续地答道。
“唉,还是赶紧振作起来,想想接下来怎么做吧。”荆医仙叹息一声。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先出去,让我好好哭一场!”
……
大罗天,磅礴浩瀚的龙宫连成一片。
“砰!”
忽然间,其中一座银色宫殿陡然炸裂,一道怒喝声从中传出:“我决定了,明日进入祖池,这一次,不进化为金龙绝不出关!”
“宸弟不可冲动,以你的实力,刚刚才晋入通神境不久,哪受得了祖池那股恐怖能量?”另一道声音劝道。
“那你告诉我,如果不能进化为金龙,如何才能拥有对抗虚无天宫的力量?难道以我这种身份,还能请龙族为我发兵虚无天?”
“这……可是宸弟,你千万要考虑清楚,进入祖池可是非常危险。”
“不用考虑了,若你当我是兄弟,就不要再劝!”
“好吧,等我回去给你准备一些药材。”
除了这些地方,九方天地还有各处,突然有人仰天怒吼,旋即,有枪芒破空,有剑芒斩落山岭,有方天画戟呼啸天地!
……
赤明天,断魂天阙!
“咻!”
一道白衣倩影划破虚空,以追星逐月之速前行,后面还跟着一位气息恐怖的老妪。
“小姐,慢点!”
老妪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却又不时出声提醒。
少顷,倩影飞临断魂天阙之巅,略微识别了一下方向,便一头扎进万丈悬崖之下。
须臾,她终于发现了那块墓碑,却又不敢走得太快,缓缓挪步前行。
然而不论她走得多慢,道路终有尽头。
等她来到那座石碑前,缓缓伸出颤抖的双手,在上面轻轻抚摸,而她秀眸中的泪水,从看到那块墓碑开始,就从来没有停过。
“那一天,无量宗山前分别,一晃二十多年。可你太过狠心,再次相见,竟是阴阳两隔!”
“那一年,我也回过翡翠谷,却得知你刚刚离开。你可知道,我多想追着你的脚步,伴你闯荡天下?”
“那一次……”
女子蹲在墓碑前,轻轻诉说,直到累了,又翻出一张古琴放在腿上。
“铮……”
忽然,一道清越的琴音响起,打破了这方天地的安宁。
这一次,女子所弹奏的曲子,赫然便是花雨琴所奏的《寒宫问月》。
如歌如诉的音符飘荡开来,女子面露凄苦之色,却又幽怨重重……
琴声如歌,所有最美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都缓缓流淌起来。琴声如诉,却似过尽千帆之后,岁月把心迹澄清,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
人生也犹如一首歌,音调高低起伏,旋律抑扬顿挫;人生仿佛一本书,写满了酸甜苦辣,记录着喜怒哀乐。
人生还像一局棋,布满了危险,也撒遍了机遇;人生更似一条路,有山重水复的坎坷,也有柳暗花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