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会客厅外,一侧是以把头赵爷为首的方府护院,将近二十人,对峙着另一侧十余个彪形大汉。
不过只看两边的气势,方府家丁明显就弱了一截。
方雷从外面走进,搭眼一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来人中还有昨天见过的几个,此时看到方雷顿时神色变化,嚣张气焰开始减弱。
自从不明来源气推演到十二级,方雷明显发觉到身上起的巨大变化,有种波澜不惊感觉,似乎体内的血液流速都比以前慢了很多,心绪不大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从中间走过,经过那几人时,举手投足间释放出来的气势竟然逼得他们一阵后退,神色骤变。
其他人都是一惊,把头赵爷也是眼皮连跳。
这种以气势压迫,令人不自觉畏缩的情形,他曾经听人说过,只有那些世外的高人才能做到,难道为发生在自家少爷身上?
如果属实,那绝对称得上北石城最为轰动的大事之一。
方雷走进厅堂,外面的力量对比已经彻底逆转。
一双眼睛,不亮,有些空洞,如同死鱼眼一般落在方雷身上。
这是方雷走进客厅的第一感觉,而且也看到了眼睛的主人,一个坐在下首的黑袍怪人。
鬼灵门?
方雷想起那天晚上前来行刺的怪人,也是同样的黑袍,唯一的区别就在这双眼睛,让人有种恍惚的感觉。
“雷儿,见过你宁世伯。”
方中新道,他和三弟都看出了方雷神态的变化,同时向黑袍客瞥了一眼,连忙拉回他的情绪。
“宁世伯?!”
方雷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坐在客位的锦衣老头,旁边站着宁钊,微一犹豫,拱了拱手,站到了方中新的身后。
“哈哈,贤侄气色比年前好多了。”
宁家家主宁远阁尴尬一笑,掩饰自己的窘境。
“这还要托宁兄的福啊。”方中安讥讽道。
方中新为人宽厚,刻薄言语说不出来,所以就由三弟代劳了。
说起方雷和宁家小姐宁蕾的婚约,方府众人都是一肚子火气,此时不发泄一下,简直对不起他们。
宁钊连忙说道:“家父这次前来,就是想重提旧事,敢问方世伯是否还有意撮合舍妹与方世兄。当初是我们听信了小人谗言,以为方世兄真的……唉,两位世伯,您看这事儿是否还有回族的余地?”
宁钊的一席话,让方家在坐的人都是一愣。
什么意思,大清早的带着一帮人耀武扬威,敢情是为了让方雷和宁家小姐再续前缘?
方中新兄弟面面相觑,实在猜不出宁家是什么意思。
方中安嗤笑一声,道:“宁贤侄,不知你这话是代表自己呢,还是代表整个宁家?”
宁远阁不语,还是宁钊回道:“当然是整个宁家。”
“总有个理由吧。”方中安道。
宁钊干咳了一声,道:“实不相瞒,当初有人给家中长辈递谗言,说方雷兄弟染上恶疾,恐怕命不久矣。长辈们考虑再三,出于爱护舍妹,这才不得不与方府解除两人婚约。如今雷兄弟不但没有被疾病缠倒,反而修得一身的武技,同辈之中出类拔萃,这过往的事情当然要重新考虑了。”
方氏兄弟对望一眼,扭头看向方雷,却见他面无表情,好像他们说的是别人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自然也就明白他的心意了。
方中安笑道:“嘿嘿,这个嘛,泼出去的水还能收的回来吗?贤侄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宁钊道:“好吧,既然两位世伯坚持,那么此事儿就当小侄没有提过。”
然后脸色一沉,阴森森道:“两位世伯如果还在乎宁、方两家的交情,烦请交出王策一家。另外,方雷杀死我宁家两位客卿,今日也要一并给个说法。”
宁钊这脸也是变得够快,就在所有方家人都误以为他要重建两家交情时,却突然扔出了这样一枚炸弹,气氛顿时变得很压抑。
“嘿嘿嘿嘿!”
方中新身后响起冷笑,方雷开口:“我就在这里,你想要什么说法?”
宁钊神色不动,似乎胸有成竹,阴鸷目光从方雷转到下边的黑袍客,缓缓说道:“这位前辈是鬼灵门幽竹长老,他有一位师侄幽节子,奉门主之命前来北石城查访灵童,却在前几日失踪。不巧的是,这位幽节子道友失踪时正好在方府出现过,还请方老弟一并给幽竹长老解释一下。”
方中新、方中安同时咯噔一下,神色大变,忍不住看向幽竹长老。
他们也都知道,虽然曾经严命下人不得外泄,但总有个别利欲熏心之徒会管不往自己的手脚,最终泄露出去。
方雷却丝毫不以为意,淡淡道:“是有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想要刺杀我,已经被我杀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指点一二,让你们去地下重逢相聚。”
腾的一声,黑袍客站起,愤怒之下把座下的木椅震成了两片,哗啦摔在地上。
“这么说幽节子真是你杀的了?”幽竹长老森然说道。
方雷耸耸肩,没有回答。
“年青人,有胆量,敢杀我鬼灵门的弟子。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
方雷一声长笑,道:“后果就是你今天别想离开。”
话音刚落,人已经从方中新身后闪了出现,抬手就是一拳,直捣幽竹长老面门。
自打进了这个门,方雷就看他不顺眼,人不人鬼不鬼的蒙着个破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