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在黑暗中行走之时,忽然感到身后有些异样。
这条人烟稀少的胡同里,竟多了一些脚步声。
脚步很轻,他走即走,他停即停,原本是很难被察觉到的。
但袁明已经死过三次了,此时的他干什么都会多留一个心眼,在这黑暗中跟随了他这么久,总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被他察觉到吧。
袁明加快了脚步,只要走到前方的路灯下就安全了,有路灯的地方一般都会有摄像头的存在。就算对方再怎么不择手段,也不会如此罔顾法纪吧。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他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男学生有什么好尾行的,从他身上可是什么也得不到的啊。
应该是他多心了吧。
近了,马上就要到路灯下了,袁明感到轻松起来,呼出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条比袁明的大腿还粗的臂膀勒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一个猛子就把一块湿湿的布片往袁明鼻子嘴巴上一摁。
袁明再怎么挣扎都没用,而且随着布片上细润气体的吸入,他渐渐变得软弱无力,瘫软下来,失去了知觉。他的手无力下垂,眼中闪烁着无限的惊恐。
他在影视巨作“森之妖精”中看到过类似情节,这个壮汉把他掳走,莫不是?
他被人用黑布裹住了头,扔到汽车上运走了。一路上摇摇晃晃,会晕车的人估计早就吐出来了吧,不过此时袁明已经全然没有知觉,彻底昏睡过去了。
壮汉拿出一只崭新的手机,拨打号码。
“男的得手了。”
“好。赶紧把男的化妆一下,弄得惨一点,拍几张照片发给那女的,让她不要报警,到指定地点赎人。注意不要伤到他们。”
“她傻的吗?”壮汉觉得有些好笑。
“她不傻最好,她要是来的话,才是真正麻烦的事情。”
“收到。”
取出手机卡,折断;扔下手机,踏碎。行事利落。
他是这个行业的老手了,今天再次收到客户的委托,出来绑两个人。
这个叫袁明的男性,从体型上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罢了,没有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间谍训练,履历也非常稀松平常,生平最耀眼的事迹也就是成绩不错,考入了全国数一数二的汉东大学。刚刚他用药水麻翻他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进行稍微有力的抵抗,就像是任凭他把捏的小孩子一样。
乍一看,他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可这样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觉察自己在黑暗中渐渐接近他?
这样一个普通人,又为什么会让那位大人物如此关注,甚至还不吝将酬金翻倍,让他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不要伤到他一丝一毫?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几天京州市相当的不太平。先是舒家因为“组织”而出动大批人马,再是季氏财团疑似攻击苏家嫡长女。
可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作为导火索来发起争斗呢,这个叫袁明的和苏家嫡系长女的关系又是什么?
他明白,接下来要干的事情,怕是会打破整个京州市,甚至是汉东省的权力平衡;他要绑架的两个人,恐怕也都是背景极为强大的大人物。
那个叫苏萧萧的女的就不说了,这个叫袁明的男性,恐怕比他现在接触到的所有人背景都要大,因为凭借他这么多年的关系人脉运营,竟然只能查到他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履历。
真是太令人震惊了。
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会威胁到自身性命的吧。
不过,也只能这样做了呢。
他必须救他的女儿。
季氏可以把她安排到省里最好的医院,全力治疗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即使他面对的是异常恐怖的苏家,即使他面对的是可能比苏家还要恐怖许多倍的袁明,他也无法顾虑了。
事发后,他就把自己这条命弃了吧,既然季氏财团在给予酬金的同时,还额外同意帮他把女儿治好,这一命换一命,也值了。新来的总裁季凌薇虽然相当强势,却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他再次看了一眼随着车子震动不断摇晃的袁明,心中开始思索下一步计划。
财团的意思是要他把他弄得惨一些,然后拍下照片把那女的勾出来。
原本这并不难,但是现在有个限制条件是不能弄伤他,所以一顿把他打残的方法是行不通了,反而还得吃喝睡一条龙供着他。
真是绑来一个祖宗!
“你来评估一下该怎么化妆。”他对着眼前一个身材纤细的女性说道。虽然是夏天,女性全身都用透气性极好的黑布包裹着。
电影、电视中对于犯罪者形象的刻画其实是有待商榷的,即使是天气炎热之时,犯罪者一般也都会把全身包裹起来,因为从肤色、皮肤细腻程度,皮肤褶皱情况可以很容易确定一个人的性别、年龄甚至是健康程度,如果有毛发或者皮屑掉落,甚至可以通过dna检测确定犯罪的事实。
就算是最不起眼的头皮屑,也是人体头皮脱落的角质细胞,是含有dna信息的。只要采集的头皮屑相对新鲜,无污染,达到一定的数量,是可以作为dna检测的样本的。
只有把全身妥善包裹起来,才能万无一失地防止现场留下证据。
女性道,“皮肤细腻,五官近女性化,以女性的标准来进行伤口描绘比较合适。”
“多少时间?”
“全身还是局部?”
“分别?”
“以被击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