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把脚放到脚盆里,咿咿呀呀的学着青楼姑娘唱戏,他心情不错,晃晃脚丫,水花从盆里溅出去。
白天照镜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变帅了。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晚上又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真的变帅了一点。
太奇怪了,要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胡思乱想一夜,咋就没理由的变帅了呢。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他觉得今天有必要再次尝试一下。晚上不睡觉了,继续胡思乱想,看看明天起来,是不是又变帅一点。
“你心情不错啊。”窗户口传来陌生的声音。
穆凡的神识一直处于开放状态,但没有察觉到窗外的人,他笑道:“您是哪位?”
“我……我是你的老朋友了。”
穆凡一听这话,立马警觉起来,“老朋友?”
“你不记得我了?”
阵阵阴风从窗户吹进来,吹得穆凡心里一突,背脊直冒冷汗。
风是普通的风,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他自己的感觉。自从和皮冻签订共生灵契,他就越发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本能预警告诉他,窗外的人非常危险。
穆凡想要大声叫喊,刚张开嘴,却又闭上了。窗外的人能来到这里,而且避过众多高手,足以证明那人很不简单。何种境界他探知不出来,仅凭逻辑推测,那家伙一定是修行界的顶尖高手。
这种实力的高手,不想让他说话,甚至连手都不用动,便能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前辈是哪位?晚辈愚钝,想不起来了。”
窗外的人道:“你这记性和你师父差远了。”
“师父天资绝顶,心思缜密,对敌人向来凶残,绝不手下留情……”穆不断宣扬师父的实力,给外面那人提个醒。
窗外那人把窗户向上托了托,翻窗跳进屋内。
穆凡望过去,腿肚子一阵发软。他一向觉得自己的胆子够大,见过姬散后,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接受任何模样的人了。可看到面前的人,仍让他惊恐不已。
宽大的黑色破烂衣衫,将那人脖子以下的身体全部挡住。那人蒙着面罩,带着黑布头巾,只露出两个深深凹陷的眼眶,以及眼眶里幽蓝的两团火焰。
从他那眼眶周围的皮肤来看,满是褶子,紧贴着骨头,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水分。
“你是人是鬼?”
“是人。”
“你是……鬼枯前辈?”
“原来你没瞎。”
穆凡没接触过鬼枯,不知鬼枯是什么样的人,顾不得尴尬,笑道:“刚刚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他的脑袋飞速运转,鬼枯和玄门是死对头,突然出现在玄门总部,简直无法可想。
昨天晚上玄门主殿前的雕像损毁,极有可能是鬼枯做的。现在鬼枯出现在他的屋子里,目的不明,他尽力平复心情,努力让自己平静。
姬散曾放过他,并且向他交代了“后事”,给了他无数珍贵的药材。从师兄弟这方面考虑,鬼枯应该不会杀他,否则姬散的很多嘱托就白费了。
想到这里,穆凡的心底生出一丝底气。
鬼枯坐在椅子上,屋子里灯光明亮,照到他干瘪的脸,那种与他伴生的恐怖气氛一点也没有减弱。
“小子,我记得你。”
“谢前辈挂怀。”
“当时我要抓林家的女子,你好像和她同行。”
穆凡顺着鬼枯的话说道:“前辈记得很准。”
鬼枯拿起椅子,放到床边,坐到穆凡对面,“我记得你好像阻止了我。”
“林桑儿对我有恩。”
“其实我有一个重大猜测,但是不能确定真假。”
“什么猜测?”穆凡的脚一直泡在水里,不像刚才那般“欢腾”,几乎不动。
鬼枯轻叹道:“这个猜想非常奇怪,我没敢告诉别人,甚至觉得自己疯了。”
穆凡暗道不妙,鬼枯脸上的表情确实与疯了无异,时而冷峻麻木,时而狂热急躁……
“可能你自己都忘了。”鬼枯又叹息一声,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久,情绪也更不稳定。
“前辈可以稍稍提示晚辈……”
“汤良玉你应该记得吧。”
穆凡干笑道:“记得。”
“我派他抓你,想办法把林桑儿搞出来。可惜那家伙是个废物,狂热、无知、自大。”
穆凡刚加入剑宗不久,师父让他去拿江湖上的一块山河令,半途被鬼枯盯上了。汤良玉捉住了他,现在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正如鬼枯所说,汤良玉狂热阴狠,手段毒辣,甚至想吃了他。
鬼枯又挪了挪椅子,与穆凡更近了,“汤良玉的实力远胜与你,然而你没死,他却死了。”
由于汤良玉极度变态的性格,加上莫名其妙的逃生,穆凡对那次遭遇印象极深。
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他和汤良玉之间的实力差距很大,而且汤良玉的身体像活死人一样,哪怕头掉了都不会死。
“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也觉得奇怪。”
鬼枯磷火一般的双眼露出好奇,“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穆凡实话实说。
“也正常,这件事太过重要,如果让我谋划,我也不会告诉你。”鬼枯双手紧握,情绪亢奋,“你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穆凡不知鬼枯指的是什么,心道:“难道他知道我是穆家人了?这不至于让他这么兴奋吧。”
“你尽量回忆从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