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市老城区
很多年过去了,这城市的很多人都逝去了,这城市的发展轨道渐行渐远,有些东西一直在变,有些东西却一直没变。
老北平的四合院依然存在,但是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成为了所谓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供人们怀念那个时代的生活。
当然还是有人住在这里的,走进这里好像听到了当年冬天驼铃的叮铃当啷,卖炭翁叫卖的声音。
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老人,躺在竹椅上养鸟好像是他们现在唯一的乐趣了。
“老刘怎么还玩你那鸟,都过时了,养点别的不好吗?养了龟,多省心,还活的久。”
“你懂个鸟!”
“你往前数100年,下自顽童贫士,上至缙绅富户,无不手架一鸟,倘徉街市,可谓举国盛事,再说了,养鸟是找乐趣,养个龟!那是祖宗!那玩意儿能生生的把我给熬死了!”
“嘿!别说!你个老小子说的还有点道理,不成!过几天我把龟卖了,也换只鸟来玩玩!”
“那是!要换趁早儿,小心那玩意把你熬进那四块木板里!”
“老刘,今天这鸟叫的轻脆,难不成是你有客人要上门。”
“有个屁!儿子儿媳工作都在国外,孙子孙女还在学校里上学,老头子已经退下来了,无权无势,有个屁的客人!”
从街尾传来一声巨吼
“刘老头,有人找!”
来人戴着眼镜,手里提着一些东西,走路慢吞吞的,一点也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刘老,好久不见了!”
“杜江?”
“您老的记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我们都有三年没见了吧!”
“是啊!三年了!”
杜江与刘长海是一场比赛上遇到的,彼时刘长海已经是全国知名的长短青训教练,而杜江还是短跑助教之中的粉嫩新人。
刘长海的脾气就如同他的名头一样大,所以如果不是他相熟甚久的老朋友,很少有人敢和他搭话。
而杜江刚从毕业不久,抱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想法,直勾勾的冲到刘长海的面前,问人家怎么样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教练员。
结果当然是一顿臭骂,一想起当年的那个情景,杜江的脸皮就发红,所幸老刘是个实在人,骂也不白骂,指点了他几句,再加上他几年来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
三年后再见,那个一言不合就要踹人的老人,如今已经变的白发苍苍,满脸的笑容,看起来也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感觉。
“小杜,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肯定是有事。直说吧!”
杜江笑道:“老爷子爽快,那我就直说了。”
“您还记得陆远吗?
“陆远!”
刘长海的思绪回到四年前,那会儿他就已经是田径圈有名的刘教练了,那一年他去一所体校观摩运动员等级考核,那是个很嚣张的小孩儿,眉眼间透着自信。
有句话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
说实话,他当时跑的也就一般,中规中矩的,没什么亮点,可是跟着自己练了小半年,就把很多比他优秀的都下挑了马,接下来在各种青少年比赛中摘金夺银,状态有好坏,算是抽风型的选手。总而言之刘长海还是挺看好的他。
后来刘长海因心肌梗塞入院,前几个月才拔了管,对陆远后来也没什么了解。
“那小子混的如何?是不是还那么牛气!”刘长海笑呵呵的问道。
“他废了!”
“怎么回事!”他的脸沉了下来
“他的事我也了解不多,毕竟我前几个月才被调回北平市,听说他自从您老入院后,训练水平一直一般,后来接手他的教练自然就没什么比赛安排给他,就算偶尔有,也是状态不佳,听说上半年就不跑了,好像是回去上学了。”
“接手他的教练是谁?”
“好像和您老一个姓。”
“王八蛋!”刘长海怒骂
看老头子的样子,好像已经知道是谁了,不过人家没说,杜江也不好多问。
“您别生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您再怎么生气也是于事无补,不如想想怎么帮帮那孩子!”
杜江有些心惊肉跳的,这老爷子刚出院,要是一下嘎嘣了怎么办?他有些后悔了,自己这么就这么耿直呢!
刘长海喝了口凉茶,歇了一口气:“你想怎么干,直说,别和我绕弯子。”
“是这样!我这次回北平主抓公路车和场地车运动,我想让那孩子转练这个,您老给出出主意,怎么才能让他回心转意。”
“公路车!场地赛车!好你个小子,还真的另辟蹊径了!”
“那是,您老当年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虽然没像您一样做出什么大成绩,可现如今也是主教练一枚,相信将来一定能在这项运动上为祖国添金增银。不知道您老还有什么能教教我。”
“好!好!有志气!”刘长海拍着杜江的肩膀夸奖。
三年前,正当他和一群老伙计吹嘘他所谓的经验,一个愣头青跳了出来。你想啊!老头子正吹的起劲儿,突然就来了个求指教的。
他立马变身江湖隐世高人,先是像训儿子一样训一顿,然后神神秘秘的指向田径场:“条条大路通罗马,路线虽然不同,但是终点却是一样的。”
他一个教田径的懂个什么哲学,只是想不到当年装下的叉,今日到了还的时候了,他大半生都在用腿怎么跑的更快!突然要他教加两个轮子怎么能跑的更快,他能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