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一直向北行进,天气还是变幻不定。雨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车窗,然后太阳懒洋洋地探出脸来,很快云层飘过,又把它遮住了。夜幕降临,列车的灯亮了。
艾米丽将额头贴在车窗上,想看清楚车外的风景,但遗憾的是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外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雨珠斜着从车窗往下滑落,而且被雨水打湿的车窗上脏兮兮的。
艾伦递过去一条被他用热水打湿的毛巾,艾米丽擦拭掉额头刚刚沾上的灰迹后换上了校服长袍。
站台上,大个子海格拎着一盏魔法灯格外明显,他大声地吼道:“一年级新生上这儿来……一年级新生……”
“艾伦,我想去拉文克劳,等会儿分院的时候要怎么做?”艾米丽拥抱了一下艾伦,仰头问道,她的声音显得有点紧张,显然是听到了其他新生对分院的议论。
“别相信其他人的吹牛,艾米丽,学校不会要求你现在就解决一头巨怪,别担心,你等下就会知道的。”艾伦宽慰了一下妹妹,但最后还是决定维护这个不告诉新生怎样分院的传统。
艾米丽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拎起长袍,和那群看起来惊慌失措的一年级新生向海格的方向涌去。
在霍格莫德车站外那条被雨水冲刷过的黑乎乎的街道上,艾伦直到再也看不到艾米丽小小的身影方才随便登上了一辆夜骐马车。
哈利也坐在这辆马车里,望着站在辕杆之间的夜骐出神。
它们的形态有些类似爬行动物,长着巨大的黑马身体,一点肉都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一根根骨头清晰可见。脑袋酷似龙的脑袋,白白的眼睛没有瞳孔,托着一条黑色的长尾巴,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翅膀。
“我真不明白,这些马车以前明明自己就能行走,为什么今年要用这些可怕的黑色有翼马来拉它们?”哈利抱怨道,他觉得这些丑陋的动物一动不动、静悄悄地站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显得非常怪异而且不吉利。
“自己行走?”艾伦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哈利的意思。
已经坐在马车上的卢娜放下手中的唱唱反调,看向哈利:“那是夜骐,这么说你在最后一场争霸赛时的意外中见证过死亡了?”
艾伦看着被问得有点懵的哈利,为他解释道: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得见它们,夜骐的方向感好得惊人,只要告诉它们目的地,无论在哪里都会将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
虽然听到了他们的解释,哈利还是觉得这种生物很不讨人喜欢。
当夜骐驶入霍格沃兹,在城堡前停下来,哈利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胡乱地和艾伦点了下头,就跑入门厅,去找罗恩分享自己刚刚的见闻了。
门厅被火把映照得红通通的,回响着学生们的脚步声。他们穿过石板铺的地面,向右边通往礼堂的两扇大门走去,开学宴会就在那里举行。
艾伦一进入大厅,就看到了教工席上坐在邓布利多身旁的乌姆里奇,她看上去就像个资深少女,身材又矮又胖,留着一头拳曲的灰褐色短发,上面还戴着一个非常难看的粉红色大蝴蝶结,跟她罩在长袍外面的那件毛茸茸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很相配。
穿着布满银色星星的深紫色长袍,戴着一顶配套的帽子邓布利多坐在她旁边金色的高背椅上,把头歪向乌鲁木齐,乌姆里奇正对着他的耳朵说话。
当海格回到他的座位上时,艾伦的注意力就投向了门厅处。既然海格出现了,那就是说一年级新生肯定已经渡过了黑湖来到了城堡。
果然,几秒钟后,通往大厅的门开了,长长的一队看上去惊魂未定的一年级新生由麦格教授领着走进了礼堂。麦格教授手里端着一个凳子,上面放了一顶古老的巫师帽,帽子上补丁摞补丁,磨损得起了毛边的帽檐旁有一道很宽的裂口。
礼堂里嗡嗡的谈话声渐渐平息了。一年级新生在教工桌子前排成一列,面对着其他年级的同学。麦格教授小心地把凳子放在他们前面,然后退到了后边。
一年级新生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惨白的光。队伍中间的艾米丽看起来很是镇定,但是攥紧的小拳头暴露了她的紧张。哈里斯一家很好地维持了巫师界的传统,没有一个人告诉艾米丽他们是怎样分院的。而刚刚在礼堂门外,在等待着即将要决定他们属于哪个学院的神秘测试的小巫师们各种不靠谱的猜测,让她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
全校的师生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放在凳子上的破旧帽子张开了嘴巴,开始唱它编的新歌:“……历史的教训给我们以警告,我们的霍格沃茨面临着危险,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
当分院帽唱完了它编出的新歌时,礼堂四下里响起了掌声,但其间夹杂着窃窃私语——通常,分院帽只描述霍格沃茨四个学院所看重的不同品质以及它自己给学生分院的任务,而这次,它试图给学校提出忠告。
可是当麦格教授报出一年级新生的名单时,大家的注意力就迅速被转移了,礼堂里的嗡嗡议论声戛然而止。
慢慢地,那支长长的一年级新生队伍一点点缩短了,四个学院都已经接收了不少新生,这才听到麦格教授叫出艾米丽的名字。
艾米丽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稳重,挺直了身体走向了分院帽。
“这是我的妹妹,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