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画着一个被砍下来的野猪头,血迹渗透了包着它的白布——在魔法的作用下这个猪头看上去还挺新鲜的。
克里瓦特先生心头发毛,在麻瓜社会他也只在美国恐怖电影里看过这样的地方,而进去的大学生们多半活不了多久了。只是看谢诺菲留斯熟门熟路地走进去,连家里实力雄厚的伦恩也很自然的跟上没有露出异样,他暗自叹气,只能有些不情愿地跟进去,尽量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碰到这酒吧的门帘和桌椅。
这间又小又暗的屋子里面散发着一股似乎永远都不会消散的灰尘和酒鬼呕吐物的异味,几扇凸窗上堆积着厚厚的污垢,外面的光线几乎透不过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
店里今天看上去不太忙,除了他们之外,客人并不多,酒吧里只有几个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顾客在低声交谈。
谢诺菲留斯轻车熟路地将他们带去了破烂肮脏、散着锯末的吧台。他们坐在了几张高得脚根本够不到地上的椅子上,在他们坐好后,克里瓦特先生发现老板是个看上去脾气怪僻的老头,身材高瘦,长长的头发和胡子都灰白了的老巫师,他隐约地感觉似乎在哪儿遇见过他。
直到谢诺菲留斯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克里瓦特先生才意识到眼前这位鼻子没有歪的老巫师是那位连他这个麻瓜都知道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亲戚。
阿不福思脸上没有任何一位店老板该带有的笑容,他也没有让他们点餐,直接将一些酒吧早早就统一准备好的食物放到了吧台上推了过来。
一大块还没分切的面包、几片奶酪和一罐蜂蜜酒。
“我一直贩卖德国啤酒现在被禁运了,我还没找到代替品!”酒吧老板气哼哼地嘟囔着,一缕缕金属丝般的灰色头发和胡须让人在靠近他后反而更难看清他的模样,阿不福思戴着眼镜,在脏兮兮的镜片后面,一双蓝色的眼睛明亮、锐利,“你们魔法部光惹事不作为的吗?”
谢诺菲留斯闻言显得反而有些高兴:“那你正好可以试试我的建议,用戈迪根制作新口味啤酒!”
“得了吧,那还还不如直接贩比多味豆榨成的汁。”阿不福思没好气的怼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克里瓦特先生,“你们的新朋友看来不喜欢来我这。”
“呃抱歉,我只是今天有些不舒服。”克里瓦特先生脸色有些发青,他刚注意到阿不福思在推食物过来的时候,他蓄着长的带着灰泥指甲的手指都插进奶酪中,他勉强自己将目光从店老板有些油腻的手指上挪开,再看着油乎乎的酒杯,立刻就对这些食物没有兴趣。
“那你正好用蜂蜜酒压压。”伦恩已经给自己灌了一口,“阿不福思,禁运的时候暂时解决不了,不过有需要的话我们可给在商业区给你提供一个场地作为新酒店场所,价格保证很优惠…”
“算了,我这里都管不过来,商业区那边人太多生意会好过头了…”阿不福思摇摇头不在对此多话。
克里瓦特先生有些惊讶地看向伦恩,他现在已经完全了解哈里斯家在魔法界权势和财富,他以为这种家庭出身的巫师肯定会更不适应这种环境,对就餐环境更为讲究,但他看到的伦恩脸上的自然,想到在新居中看到佩内洛熬制魔药时的那些原材料,什么长角蟾蜍尿啊、蠕虫卵之类奇奇怪怪的东西,克里瓦特先生就觉得自己明白了,这些巫师什么脏东西没吃过,这些食物相对于那些药材来再正常不过了。
克里瓦特先生的手悄悄按住了自己的腹部,他认为自己没有魔法,娇嫩的肠胃除了长生不老药喝的多外也没有经历过这种训练,为了掩饰自己的神情,他低头看向地面,但是却令他更加作呕——第一眼望去,以为地面是压实的泥地,可是现在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原本是石头铺着的地面上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我家的弯角鼾兽角搬家的时候炸了,我那间房间损失惨重…不过这也让我激起了激情,我得找个时间,我要休假去瑞典看看…”谢诺菲留斯已经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放到一边,兴趣完全不在食物上,他比划着说道:“我女儿的头发保佑,希望我这次能找到一只活的,最近《唱唱反调》的内容上反调越来越少了…”
伦恩拈起了片奶酪扔到口里,他早就放弃了纠正对方家里的那根他所谓的弯角鼾兽角,实际上是他变身魔法阿尼马格斯对象毒角兽的兽角的事实。
谢诺菲留斯就自顾自的大谈特谈他的弯角鼾兽和其他怪模怪样的东西,也没有在意伦恩和阿不福思没有搭理他在旁说起了禁运的事情。
“洛夫古德先生,我虽然没有那个被炸毁的…弯角…弯角鼾兽的角,但是去年我和妻子去了一趟美国旅游了一圈,我太太莱蒂齐亚买了不少印第安人的工艺品,其中我记得有一对大角羊的角…那弯曲的弧度非常漂亮,作为邀请我喝酒的谢礼,不嫌弃的话你可以暂时在找到那个兽之前代替下。”克里瓦特先生见洛夫古德自言自语没人搭理,不禁有些心生怜悯。
“嗯?我家的弯角鼾兽角之前是炸了,不过它又自己修复好了。”洛夫古德先生表情有些恍恍惚惚,但听到要送他什么羊角还是很高兴,“那我就用弯角鼾兽角和你的换换吧!我还没见过大角羊,我听说赫敏养的宠物喜欢吃它们!”
克里瓦特先生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