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办公室的灯在他们踏入的一瞬间全部亮起,历任校长的肖像在相框里轻轻打着鼾。在哈利还在打量着办公室的布置时,邓布利多已经指挥着冥想盆飞到了办公桌上。
“哈利,今天晚上要给你看的回忆来之不易,我想这是我收集到的所有回忆中最重要的一个。”邓布利多从他摆放着许多记忆的那个如同华丽城堡的架子上,取出了一个小水晶瓶。
哈利注意到瓶里的东西不太容易倒进冥想盆,好像有点凝结,心下不禁开始疑虑,难道记忆也会变质吗?
邓布利多指着冥想盆对哈利做出了邀请的姿势,哈利走近石盆,顺从地俯下身子,将面孔浸入了回忆中,他又体验到那种熟悉的在虚空中坠落的感觉。
“我很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比霍格沃茨多半的教授还要消息灵通。”这是声音要年轻得多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六七个男孩围坐在他的旁边,都是十五六岁。哈利一眼就认出了里德尔,他面孔最为英俊。看起来神情最为放松的他微微一笑,说道:“教授,梅勒思教授要退休了是真的吗?”
“哎呀汤姆,我肯定不能直接告诉你我知道对不对。”斯拉格霍恩的手在一盒菠萝蜜饯里挑拣着拿了一块出来。瞪大了眼睛、笑容满面的他看起来精神焕发,还有着一头浓密光泽的黄色头发。
“还有多谢你带来的菠萝,这确实是我的最爱,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斯拉格霍恩眯起了眼睛疑惑地问道,身体向前倾去。
里德尔扬起一边嘴角温和地笑了笑,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直觉。”
聚会结束,男孩子们都站起身来鱼贯而出,里德尔坐在位置上没有动,故意落在了后面,他显然想单独跟斯拉格霍恩留在房间里。
斯拉格霍恩看了一眼那个沙漏斗问到:“我想我们还有些时间,汤姆,还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教授。”里德尔轻微皱眉忍耐着霍拉斯不断用那个他自认为太过平凡的名字称呼他,然后缓步向自己的魔药课教授靠近低声询问,“某天晚上我在图书馆禁书区…读到一些关于某种罕见魔法的材料,我想你或许可以指点我。”里德尔靠近了斯拉格霍恩,“要是我没记错那个东西叫…魂器。”
斯拉格霍恩本来慈祥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严厉非常,他厉声向着里德尔喝问:“你说什么?!这种东西我听都没听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马上给我离开!这以后也别再跟我提起这件事!”
斯拉格霍恩的手臂猛地一挥,屋里一下扭曲开来黑雾弥漫,哈利既看不见斯拉格霍恩也看不见里德尔了,记忆到此为止,他的头从冥想盆中抬起来。
“很困惑吧。”邓布利多看着哈利,“你要是不觉得,我倒会很吃惊。”
“我不明白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哈利有些茫然地把脸上的水珠擦干。
“这或许是我所搜集的记忆中最重要的,但同时这也是个谎言,这个记忆被篡改过,就是被他的主人,我们的老朋友斯拉格霍恩教授。”邓布利多解释道,“所以吐真剂和摄神取念并不能被算做真正的证据,因为它是会有被篡改的可能…不然的话说起来去年你被福吉告倒法庭的时候就简单了…”
“他为什么要改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我猜他是以此为耻,他认为是他自己造就了伏地魔。”邓布利多看向哈利,“我让你去接近斯拉格霍恩,你也办到了,接着我想请你劝他交出这段记忆。”
邓布利多的手从冥想盆上拂过,低头看着盆子里缓慢旋转的银色记忆,冥想盆里那种既非固体又非液体的东西从他的手上滑落:“这段记忆就是一切,没有他,我们无异于瞎子。”
之后,返校后的第一个周末,守门员费尔奇站在霍格沃茨城堡入口处,仔细核对着巫师们手中的有着监护人签字的允许参观霍格莫德的许可表文。
虽然霍格沃茨通往霍格莫德的那条小路周边的积雪融化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艳阳高照温暖舒适,融化的积雪让天气更加的凄冷阴湿。天空中乌云低低地压下来,尽管如此,霍格沃茨的巫师们还是兴高采烈地把握住了这难得的出去的机会。
在这有些泥泞湿滑的小路上,卢娜伴随着她有些古怪的歌声轻盈地跳跃着,金妮和稍微打扮了一下的赫敏并排走在她的后面有说有笑,几个漂亮的小女巫成了路上的一道风景线。
周六的霍格莫德因为有了这些小巫师的光顾热闹非常。蜂蜜公爵里挤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这个时候,被食欲勾起的小巫师们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把目光从美丽女巫们身上把视线移了回来。
一排排的架子上摆满了最最美味多汁的糖果,上次蜂蜜公爵店的老板安布罗修·弗鲁姆在到霍格沃茨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宴时,在他随身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篮子里携带了各种各样的糖果,他将这些糖果赠送给了参加晚宴的那些学生,如他当初所期待的一样,那些收到了他糖果的巫师绝大部分都成为了他的忠实顾客。
不过,老板安布罗修以为会备受小巫师喜欢的冰淇淋却遭到了冷待,除了刚进来的拉文克劳那个有名的疯姑娘卢娜·洛夫古德外,没有人愿意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去吃冰冰凉凉的冰淇淋。
此时对角巷。
和往日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景象不同,在一间在一间长方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