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三流演员随口发出的那种毫无诚意的叫声,而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卢娜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因为其中的毒素立即毙命,而是像天气不错的时候,小女巫们平时在黑湖草地上游玩一样,在地上滚动了几圈——接着她突然停止了动作,眉头轻皱,抬起了自己纤细的手掌,上面依旧白嫩光滑,除了刚刚那几乎微不可查的小洞外,已经没有了一滴血珠,她有些恼怒地用右手挤向刚刚被贝尔的尾巴戳过的地方,可是依旧一滴血珠都没有挤出来。
拜尔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冰淇淋用手臂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就像他仿佛也能流汗似的...他俯下身用爬虫一样的瞳孔看了看,往日轻浮的腔调此时显得格外老实:“...刺得太浅,已经愈合了...”
淡淡的眉毛蹙起,刚刚还在地上打滚的卢娜干净利落地在旁人的惊呼中从地上爬了起来,完全不顾及满头满脸都是灰尘,手掌对拜尔再次一伸。
赫敏的双唇还是抿得紧紧的,凭借属性魔药和增魔药剂的作用她其实在刚才就率先摆脱了律令震慑的定身效果,只是在卢娜用心灵传输要她别乱动的交代下维持着现在的样子,在卢娜刺伤了自己手指之前,她就想明白了拜尔声明几次契约中存在漏洞。
只是卢娜直接用魔鬼的尾巴来刺伤手指,那魔鬼的尾巴是的毒性在刚才的混乱中已经展示过多次它的威力了,那毒素几乎见血就毙命——看到卢娜完好无损地爬起来赫敏知道自己白担心了。
一只手小心翼翼各拿着一个冰淇淋的拜尔,只得将自己的那条尾巴轻轻一晃,又送到了卢娜的眼下。
她扯过拜尔的尾巴,一下子刺入了自己左手的中指,随手松开了拜尔的尾巴,卢娜再次发出了那听起来缺乏感情投入
、仿佛是三流演员随口棒读的一声“哎哟”后,让自己又慢慢平躺在了地上,但似乎伤口又已经开始愈合,她不得不加快速度又用右手从那根被刺得更深了一些的手指上,顺着指根向着手指尖的方向挤压,让血液从那个小伤口中涌出,血珠滚落,滴到了地上。
拜尔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冰淇淋,忍不住向天空翻了个白眼,如释重负的说道:“契约完成。”
在阿尔巴尼亚深林,在最宽敞的那间大厅里,满是沉默不语的食死徒,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多尔芬•罗尔他们完全不敢抬头,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可能瞒得过主人,该死的吉德罗•洛哈特造成的意外让他们在日渐无法预测情绪的主人面前吃尽了苦头。
“主人,那个骗子太油滑了,竟然溜到了非洲...”多尔芬微微躬着上半身,擦了下额头的汗,免得那汗流到他戴着眼罩的那只眼睛里——虽然当初被吉德罗用治愈咒抽走骨头的胳膊和大腿都已经恢复如初了,但是当时在被麻瓜们围殴的时候,情绪激动的麻瓜用他掉落到一边的魔杖戳瞎了他的一只眼睛,他魔杖残余的黑魔法力量让他的这处伤势无法愈合再生。
拉巴斯坦连忙表态,他低垂的头看不到主人的表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主人让他更为惊恐了:“主人,请原谅我...非洲太大了,我们赶过去他已经不在原地,而我们几次拦截,他都没有上当油滑地躲了过去...但这个骗子似乎不敢使用幻影移形,我们已经将他逼得深入了非洲大陆,让他无法抵达沿海城市利用麻瓜工具,主人,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一定可以把这家伙抓回来。”
“一个骗子......让他逃到了非洲......”伏地魔的红眼睛死死盯着拉巴斯坦,“你比你的兄长在完好时相差太多了,难道这点小事你们也想让我亲自出马吗?我很失望...”
多尔芬的身躯也不断微微发抖,再也顾不上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身子躬得更弯了,似乎那凶残的目光把他的腰都灼伤了——这反而引起了黑魔王的注意。
“我想,那天被麻瓜们揍得求饶的样子和你更配。”火光在伏地魔的红眼睛里发出诡异的光芒,他举起了一只苍白的大手,房间里安静得渗人,没有人敢站出来为多尔芬求情,实际上,他们也怨恨多尔芬的无能,竟然连个骗子都制服不了,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
房间里的这些食死徒战战兢兢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似乎每个人都在担心会因为吉德罗•洛哈特不仅闹出了事端而且仍然活着而受到责难。
多尔芬满心绝望,他闭上了眼睛,一道魔咒打中了他,将他直接击飞,身体撞到了大厅那边的石墙,他痛苦地捂着胸口,滚落到地上。
可是这仅仅是开始,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头朝下被悬在了半空中,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吊着,慢慢旋转。多尔芬连挣扎都不敢,可随即而来的又是他被伏地魔拉了回去,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主人的手指按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上,就像热刀碰上了黄油一样,黑魔王蜘蛛腿一样的手指插到了他胸腹里,全身生命力缓慢被吸走带来的全身刺骨般的疼痛,让痛不欲生的多尔芬发出了拖得长长的、凄惨无比的哀嚎。
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的只有多尔芬的惨叫声,食死徒们大气都不敢出,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主人责罚的对象。
但突然,他们听到位于自己上首处的主人传来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笑声,胆子大一些的拉巴斯坦悄悄抬起目光,发现主人那没有唇的嘴扭曲成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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