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伦神色复杂:“沈师兄,竟连替身纸人都习得了”
赤豹刚心道不好,豹尾如刀般,向后一甩,但一段剑脊已啪的拍在它腰上,使得它浑身一酸,劲力泄了大半。
这人有些门道!赤豹心中大怒,没有回身,而是向前跃出三丈,半空扭身,落地时,呲牙伏身,已与沈羽四目相对。
沈羽微笑:“若非我手下留情,你已是我剑下亡魂,可服了?”
为收服赤豹他也下了极大本钱,替身纸人炼制不易,纸是槐木所制,槐乃木之多鬼者,最为通灵,而造纸的槐木是是他亲手养大,日日浇灌。得纸后,再取心尖血
,书写符,每日至阳至阴之时以秘法各祭炼温养一次,历时三十日乃成。
制成一个纸人,他事后补回精血损失,又要两月。
如此一来,三月方能制出一个纸人,期间修为不进反退。他如今二十有四,正是修行精进之时,一刻都耽搁不得,得到替身纸人的秘法后,只制出了三枚,作防身之用。
三枚之中,此时已用去一枚。
赤豹知晓自己是撞上铁板了,沈羽给他的压力,不必李长安来的小,它低吼道:“我若降了你又会如何。”
“自然是供我驱使。”沈羽挑了挑眉,“不错,你还能口吐人言,灵智超乎我意料。”
“那好,我”赤豹不甘叹息一声。
沈羽嘴角一勾,他原本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功夫。
“不降!”赤豹怒吼一声,一道赤色匹练从口中吐出,如电光火石,直击沈羽面部。
沈羽眼神一凛,挥剑打散赤练,再看时,赤豹已跑出百尺远。
“师兄快追!”黎伦旁观,没受干扰,当先追在前面,沈羽冷哼一声不识抬举,拔身追上,却一边对理论传音:“只伤不杀。”
黎伦并指如剑的手顿了顿,飞射而出的剑光便偏开,只在赤豹脊上划出一道血痕。
赤豹吃痛,双目赤红,恨不得回头生食此二人血肉,但形势比人强,它只得竭尽全力狂奔。
只要半盏茶功夫,它就能跑出十多里,那时,这二人耐力再强,也决计要被它甩开。
只不过后脚跟蓦地一凉,它身形一个趔趄,失去平衡,整个身子翻滚着撞倒一大片树木,激起无数经年的枯枝败叶,轰然落地。
它后脚跟筋腱已被一剑挑断。
沈羽知晓,以妖兽的自愈能力,这只不过小伤,只要十余日便能长好,到时赤豹仍可当坐骑他若真不给它些教训,它还真当他不敢出手了?
正在这时,一道冷哼声从树林深处传来:“何人伤我坐骑!”
沈羽转头一看,一个黑衣青年从树林中走出,表情看不出喜怒,眼神却十分锐利,直射过来,让他感到有些不快。
原来忙活到头,这赤豹是有主之物?
但为何赤豹方才不说?
沈羽皱了皱眉:“你的坐骑?”他没看出李长安的深浅,冷冷道:“一句话可不能证明。”
李长安没答,走到赤豹身边,赤豹已翻身爬起,只是后脚跟兀自淌着血,怨毒的目光扫过沈羽,又愤愤盯着李长安,不满低吼着。
李长安看了沈羽一眼,手一扬。
半道剑符从他手中飞出,在风中一抖,板铮如剑,发出龙吟之声,遥对着沈羽轻轻一啄。
沈羽心中大震!
这一剑,声威不显,遥遥刺来,穿透了风,穿透他的衣衫,皮膜、筋肉,或者说这一剑穿越的是空间。大骇之下,他心神狂涌入袖中的第二枚替身纸人中。
哧!
纸人被一分为二,沈羽的身形出现在三步外。
李长安见状心中一动,这道术有点意思,其实沈羽初次与赤豹交手时,他刚好到了附近,远远瞧见,此时用出半枚剑符,也是想再见识一番这道术。
半枚剑符中的是于承一的剑气,对付元始境以下,应当是绰绰有余,但看来纵使威力强大,但能抵挡这一剑的办法也不少。
他如今修为浑厚,但道术学得太少,临敌变化不足,若让人摸清了套路,就容易落败。不过这也是急不来的事。
李长安目光锁在沈羽身上,沈羽只道李长安动了杀心,看李长安年纪似乎比他还小,心中一口恶气上涌,便欲与之争胜,只是心中隐有忌惮
“在下天剑门黎伦!”黎伦从沈羽身后走上前,对李长安道:“这位是在下的师兄。”
他亦未看清李长安虚实,但李长安那一道剑符的威力,已足够让黎伦将他视为不可得罪的对象了,怕他,黎伦便自报家门,又致歉道:“此事实属误会,我们不知这是阁下的坐骑,还望见谅”
“不妨事。”李长安摇摇头,“既是误会,那就过去了。”
黎伦二人不知他的深浅,他也不知道这二人的虚实,不可逼太紧了。
沈羽闻言心底大怒,误会过去了,他的替身纸人可是回不来了,这时候黎伦向李长安道了声告辞,悄悄传音道:“沈师兄,宗主还等着回信呢。”他知道沈羽心气高,若此时说怕得罪人那种话,说不得沈羽就要留下与那神秘莫测的黑衣青年一分高下了。不过这样的也好对付,给个台阶下就是。
沈羽果然点了点头。
但尚未离去,他问李长安:“敢问阁下师从何处,尊姓大名?”他心有不甘,想日后修炼有成找回场子。
“李长安。”李长安不想多生枝节,没说师承。
沈羽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