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占开这人狠辣果决,这回师弟你利用他,他未必就会甘心了。”穆藏锋手执缰绳,在马上颠簸着,紧紧盯着前方的两个小校和三名骑手,向众人传音。
说起南占开送众人入龙关的方法,不可谓不狠毒。
眼下带着众人入关的是五名紫云骑,紫云骑是大承国中精锐,随身的马夫身手都比一般大承兵士厉害些,而南占开便让众人扮作马夫,他亲自带着李长安五人出了凌霄道宫的防线,当李长安等人见到那五名紫云骑时,那五个马夫的尸首就躺在一边,还是新鲜的,冒着热血。
其实南占开要送人入龙关还有其他方式,他在众人面前杀了五个马夫,也隐含着另一层示威警告的意思。
这五名紫云骑是南占开心腹,南占开私自送道门中人入关,对大承国来说算得上是背叛,自然不会蠢到去找当初自己那位接线人。
“不果断又如何能在大承国和道门之间的夹缝求存?墙头草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啊。”李长安感慨道,“至于他不甘心,那是一定,就看他后手如何了。”
众人来到城门底下,验明身份后,便进了龙关。
龙关城墙似乎铭刻着某种阵法,就像大承国中官印一般,有龙气护佑,寻常道法不能侵犯,但龙关之内,就是一片片山城,虽也有龙气笼罩,但不至于像关墙那般坚不可摧,至少在其压制下,众人还是能勉强催动道法,如此一来,纵使有什么变故,也有了防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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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大人的手书没错。”
营房中,朱雀军虎贲营宣节校尉霍硐读着一封信,自顾自点了点头,将信纸揉成一团,眼都不眨便吞下。
“把那他们带上来!”霍硐喊了一声。
片刻后,李长安师兄弟五人进入帐中。
“呵,还有女人。”霍硐眼睛扫过姬璇与乌妲二人,虽然她们已乔装打扮,但眉目与身体的柔和曲线还是让霍硐一眼认了出来。
他不紧不慢地说:“你们五个要过龙关,南大人也答应了,不过,有个条件。”
“有话快说。”常嚣皱眉,换作平时,区区大承国营尉敢眼睛不老实,还这么墨迹,一剑拍成肉酱都是轻的。
“明日我就安排你们跟着辎重队出去,但……”霍硐抬手指了指李长安,“他要留下。”
常嚣眉头狂跳,伸手摸背后剑柄,嘿嘿笑了一声:“南占开果然不老实,不过眼下我们进了龙关,就在这杀了你,大摇大摆走出去,想来也没人会阻拦吧。”
“师兄慢些。”穆藏锋拦住常嚣,看向霍硐,“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大人的意思?”
“在下位卑言轻,自然不敢越殂代疱。”霍硐笑了笑,“也奉劝诸位一句,就算有法术傍身,也不要兵行险着,我斗胆揣测一下南大人的意思,你们手里有南大人的把柄,而南大人手中要是没些保证,难免心中不踏实,要是诸位利用完了咱们,回头又就咱们卖了,这买卖,谁都不会做。”
“谁和你们做买卖?”姬璇冷笑。
“在下也只是个传话的,眼下南大人不在,诸位说得再多,在下也只能按吩咐办事。”霍硐气定神闲地坐着,身边也没个护卫,“要实在谈不拢,就动手也无妨。”
“不如我代师弟留在这里。”乌妲扫了一眼李长安腰间的八荒刀,这回入西岐是为寻找九国器之一的七缺剑,唯独少了李长安不行,为防那营尉听出什么,她没明说,但其余人都懂。
“不行。”霍硐摇头,“南大人指明了,非得此人留下不可。”
常嚣握紧了剑柄,却没动怒,而是望向穆藏锋。
方才只是威吓,但真要动手却不能莽撞,三师弟心思缜密,还是由他决定。
穆藏锋不语,似在沉思。
“师兄不必犹豫,咱们没必要冒险。”李长安说着,看向霍硐,“我留下来便是。”
与此同时,他对其余四人传音:“师兄、师姐,你们四个且先出龙关,到西岐打听七缺剑的下落,至于我,自会想办法出来。”
“就这么办吧,到时如何碰头?”穆藏锋传音问。
“当初我感应到七缺剑时,它还在一元镜与九极鼎的更北方,玉京是大承国中枢,若西岐出了什么事,在玉京想必能听闻到一些风声,咱们就在那会面。”
“也好……师弟保重。”
“阁下是痛快人!”霍硐也松了口气,“你就留在这军营中,我也不会为难你,到时等各位要出龙关回东荒了,我再原路将你们送回就是。”
入夜后,霍硐倒是果真如他所说那般没有为难,给五人分配了单独的营房。
屋里亮着烛光,为防被人发现,师兄弟五人都没有吐纳修行。
“师弟,龙关边境防卫森严,纵使你土遁术已登堂入室,但要靠这个跑出来,只怕危险极大。”桌边,姬璇擦拭着剑刃,不无担忧地说。
“南占开留住我的确是为了保证自身安全。不过他就这样想困住我,未免有些太小瞧人了。那霍硐要我做他手下,但一个营尉,自己也不过练血境巅峰的实力罢了,如何压得住我。”李长安笑了笑,“大家放心先走一步吧,不必担心。”
次日一早,霍硐就把四人送走,留下李长安一人。
兴许是怕他逃走,霍硐没让他跟着兵马出征,只是按他原来的马夫身份,安排他到龙关荒字校场中干些力气活,无非打扫,喂马之类。
龙关里有校场大小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