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大雨磅礴,倾盆而下。
在这漆黑的雨夜里,是难得的杀人之夜。
因为大雨过后,所有的痕迹都会全部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令人查无可查。
余氏起源于上古,但其祖上却不是那些赫赫有名,纵横天地,横扫荒宇的人,相反,余家自古以来都是平民,偶尔出现一些修士,但据族谱记载,最高的修为也才通玄境而已。
之所以能从古时一直存在至今,仅仅只是因为小心低调,从不惹事生非,以及运气好的缘故。
毕竟,家住杭州,而且没有修为,是以就算那些事关人族生死存亡的战争爆发,也没有他们什么事,他们只需躲在家中就好了,只要杭州不沦陷,他们自然不会有事。
虽然到现在,几百口人只剩下几个,但总算是把血脉延续了下来。
强者有强者的生存方式,弱者自然也有弱者的生存方式。
作为社会的底层,他们不会御剑逍遥天地之间,也不能一掌破碎万里山河。
他们有些只是管好自己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做好一日三餐就已经很勉强了。
他们在没人关注的角落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什么天地动荡,什么种族战争,什么无量量劫,他们都不懂,就算是了解,也只是从前辈先贤的书里知道一星半点。
所谓人生,谁都想过得很绚丽多姿。
但是,没有自己的平凡,怎能突出别人的精彩。
久而久之,人便开始形成了不同的团体。
不过,哪怕如此,平凡人也依旧在努力的活着,他们不求成仙得道,不求万古长存,不求天下无敌。
仅仅只是想着,每天太阳都会升起,要过好每一天。
“啊!~~~”
而这一刻,余贤看着眼前的血红,仰天大吼,血泪从他的双眼流淌下来。
这一刻,他突然醒悟,自己要的,不是名誉江南的的名头,他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
一个每天自己去读书回来,都能吃到母亲热腾腾的饭菜的家。
一个父亲虽然在外经商,但每过几个月都会带着礼物回家待一段时间的家。
当然,若是半年前那个爱骂自己笨的老夫子还没有离去,就更好了。
平凡的父亲,平凡的母亲,平凡的自己,组成一个平凡到了极点的家。
但如今,一切都没了!
那个恶魔,不知施展了什么妖法。
自己的母亲,以及刚刚从外地回来的父亲,顷刻间便化作了一滩血水。
母亲临死前那惊恐万状的表情,历历在目;父亲在最后一刻还想紧握母亲的手的动作,刻在心间。
“你给我去死!吼!”
一声历吼,余贤的身体突然肌肉涌动,暴涨起来,原本的儒雅长袍,瞬间被涨破,一个刹那间变成一个黑红色怪物,狰狞可怕至极。
只见它双脚往地上猛然一踏,脚底紫黑色的闪电狂暴无比,咔嚓一声巨响,将地面炸得粉碎,巨大的力量化作动力,推动着它往那道看不清面貌的黑袍人冲去。
砰!
咔嚓!
一阵闪电劈过,天空被照得白亮,而后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分不清是雷声,还是狰狞的身躯由于巨大的速度引起的音爆声。
“哈哈,果然,你的体质才是最适合的!才刚刚种下天魔和梵天的种子,竟然就能够达到这种速度。”
那黑袍人看到余贤划破长空而来,不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笑了起来,笑得不好听,很沙哑,与这雷雨声混合,更是难听到了极致。
他伸出一只干枯的手,五指张开,掌心对着冲来的余贤,猛然一握。
难以理解的意境化作无形的异力轰然爆发,不但他身前一尺处的余贤,还有这如同瀑布倾泄而下的大雨,也在这一刻……定住了!
“嘿嘿,你恨我吗?”
黑袍人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余贤的左侧,说道:“我想你一定很恨我,因为是我,杀了你的父母,也是我,毁了你的家,更因为是我……”
说到这里,黑袍人回头,脸对着余贤此刻狰狞有黑红色犄角的的耳朵,停止了话语。
“吼!”余贤低吼,体内一股魔性爆发,稍微冲开了黑袍人的定身,黑袍人的话语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想把黑袍人碎尸万段。
当然,他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黑袍人看到他如同野兽的表情以及魔头的波动,满意地笑了笑,继而对着他的耳朵,说道:“更是因为我,让郭家小姐将她从大梵山带出来的魔性传给了你。”
“吼!”
听闻这句话,余贤瞳孔猛然一缩。
原来至始至终,自己就被人放在了砧板上。
郭家小姐……呵呵呵!
“哈哈哈,你还真当别人是看上了你?别开玩笑了!”黑袍不顾他的吼叫,继续说着诛心的话语。
“人家是江南名流,从一开始接近你,只是为了将自己体内的魔性去除,从而找到了你而已!”
“吼!”
余贤歇斯底里地吼着,吼声充满了恨意与杀意的嘶吼。
黑袍人并不在意,又换了一个位置,说道:“还有,你我并无仇怨,只不过是你的体质刚好适合我的计划而已,于我或者郭佳怡而言,你和你的家人不过是随时可以抹杀的工具罢了。”
你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一个工具罢了!
工具……罢了!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黑袍人的话语在余贤的心头回荡,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