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叔被你收进了书里?”
李侠客看向面前的书册,心中隐隐觉得哪里有点熟悉,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兽皮襁褓来,发现这组成书册的兽皮与自己身上的兽皮襁褓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只是好像这组成书册的兽皮颜色较浅,而自己的身上的稍深一点。
“他是你二叔?”
任道远看了李侠客一眼,点了点头:“我本以为你只是普通的虞渊族人的后代,却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虞渊族族长的后人!”
他看向李侠客的眼神颇为奇怪:“据说当初虞渊族人的族长极为神秘,鲜少下山,昔日儒道佛魔四家祖师,都曾向青城问道,向他请教修行道理,乃是一名惊天动地的存在,只是自从始皇帝一统天下之后,他便不曾出山。红日道人据说是他的胞弟,你既然称呼红日道人为二叔,看来你便是虞渊族长的后人了!”
任道远一脸不解之色:“我调查过你的出身,你是在幼儿时期便被人扔到河中飘到人间界,之后被一好心妇人收留,由此成长为现在这种样子。你是虞渊族长的儿子,能有如今这种修为,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父亲能把你放到这个世界来,他为何不亲自出手来解决虞渊族人身上的问题?”
李侠客道:“太师,我到现在才开始认祖归宗,你觉得我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他嘴里如此说,心中却有了一个想法,心道:“可能不是我那个便宜父亲不想解救虞渊族人,而是他被困在了某一个地方无法出手,因此解救不了自己的族人!”
只不过这个想法只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旋即收敛,这种隐秘的事情没有必要说给别人来听,别说是任道远,便是红日道人都无需知道。
若是自己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真的像他们说的那般了不起,那么能困住他的地方可想而知有多可怕,以李侠客如今的修为,想要从那种地方将父母给救出来,那根本就是无法做到的事情,只有努力修行,在有把握的情况下,再说救人一事。
任道远笑道:“说的也是,我确实不该问你。”
他手指书页上的红日道人,对李侠客道:“你这二叔,作恶多端,滥杀无辜,如今又杀我人王,天下必定因此而大乱,死人将会更多。他犯下如此滔天罪孽,我身为人族一脉,自然要好好惩戒于他。侠客,你说,我在书中关他千年,是否行的?”
李侠客面有难色:“太师,他可是我二叔啊!我岂能见你关押他而无动于衷?你还跟我商量?”
任道远道:“我儒门弟子,一向帮理不帮亲!单凭红日道友做的这些事情,即便是把他打入天牢,日夜遭受阴风鬼火折磨也不为过,我只是将他关押在书中世界,就已经是网开一面,手下留情了!”
李侠客道:“太师,你要真的想处罚我这二叔,你早就对他出手了,既然现在问我,想来也是心中不决。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任道远:“愿闻其详。”
李侠客道:“我这二叔,血洗中京城,事情做都做了,现在再说处罚他的事情,已然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要收拾人间界,平定乱局。”
他对任道远建议道:“老太师,你被我二叔困在这虞渊之内,短时间内是没法出去的,想要凭自己的本领回到人间,没有几十年的光阴,根本就做不到。不如这样,你把我二叔放出来,让他送你下界,返回人间,而我也约束一下他,让他百年之内,不去扰乱人间。你看如何?”
任道远被困虞渊之后,最担心的就是人间界出事,红日道人虽然犯下滔天罪孽,但因为过去种种虞渊族人的教化之功,这红日道人就如同有一张免死金牌一般,即便是捉到他,也无法惩治他。也就是以为如此,任道远把红日道人抓到之后,反倒不知如何处置了,才会询问李侠客。
此时听到李侠客的建议之后,当机立断,道:“好!我放他一马,他也放我一马!”
他将书册拿在手中真要将红日道人放出,便听李侠客问道:“太师,你这兽皮书册好生厉害,连我二叔都能收进去,这到底是个什么宝物?”
任道远道:“这是夫子从你父亲手中求来的一张不知名兽皮,之后被夫子装订成册,也就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这书册自夫子手中传下,至今已经几十万年,只有遇到绝世高手或者不好处理的时候,才会动用此物。几十万年来,这一本书册,也只是动用了七次,每一次出手,都能封印住一名绝大高手,你二叔便是第八个!”
李侠客伸手向书册抓去:“我来看看!”
任道远笑了笑,将书册递向李侠客:“小心点,很重的!”
李侠客道:“一本书册而已,能有多……”
轰!
他此时与任道远都身在巨树的树叶之上,此时手接书册,只感到一股入山巨力轰然发出,压的他浑身骨骼暴响,脚下厚厚的树叶登时压穿。
这书册拿在任道远手中,看着轻飘飘浑然不重,似乎风吹的起,落水不沉,但是落到李侠客手中,却是重的不可思议。
以他此时的修为,便是一座小山也能随手拔掉,挟太山以超北海,也算不得多大的难事,可是现在,只是一本书册,就把他压的难以承受,五官七窍都压的喷出火来。
他身子下沉极快,接连穿破几千片树叶,一直落到大树裸露在外的树根之上,才止住了身形,浑身暴响连连。
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