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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不单单是一种天气现象。
它更多的时候,会被小说家们,用来形容主角突然面对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在此刻,老爹的那声喟然叹息,俨然成了我的晴天霹雳。
印象中的那个老人,虽是上了年纪,可她的身子骨一向很健朗,今年春节的时候,由于佟雪的来访,我妈特意推迟了一天会娘家去探望。
紧跟着,我又接到了项小安病危的消息赶回了北京,错过了那次机会。
万没有想到,仅仅过去几个月的时间,我就接到了这种消息细算起来,我这个外孙,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她老人家了。
若不是老爹的这通电话,姥姥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守着一个小院子栽花种草,伺候着一片小菜园的老人,生活清闲且充实。
可如今,她竟倒在了病床上!
我的眼角有些发酸,愧疚与心疼,折磨着我脆弱的神经,此刻的我,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对着话筒那边的老爹喃喃发问:
“怎么会这样?过年那会儿不还没什么事情的么?”
“上了年岁的老人,有几个是真正健康的呢?”老爹叹了一声,接着说:“已经这样了,二院这边的医生已经给我们家属下了病危通知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你妈那边已经没有什么精力了,整天都是以泪洗面小默,能回来就回来吧。”
“我这就订票!”
不管是我与沐青之间的赌约,还是明天中午跟项羽见面的事情,都被我抛在脑后了,任何事情,都没有回家重要。
因为,那将是我与那个老人最后一次的见面。
经此之后,便是永恒。
这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正视与接受的问题
生命不是亘古长久的,可亲情是。
“嗯记着带上小雪,你也知道,你姥一直都吵吵着见外孙媳妇一面,临了了,圆她这个愿吧。”
我哽咽着,强迫自己吐出一“好”字。
在我父母眼中,佟雪一直都是他们的儿媳,我们约定好了,在佟雪回到本溪之后,就跟双方家长坦白那个幼稚可笑的谎言,现在看来,又要延后了。
因为对我疼爱有加的姥姥,需要见她的‘外孙媳妇儿’,我不能残忍的连老人这种最后的愿望都无情剥夺,即便我知道这样下去,对佟雪还有张瑶都很不公平也不例外。
此刻想要做老人家眼中的贤孙,就要学着去做她们眼中自私自利的坏人。
老爹结束了通话,他还要去医院看看我妈。
而我,却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学着接受这个事实,可任凭我怎样努力,都无法去接受。
那张满是沟壑、却异常慈祥的笑脸,不断的在我脑海中浮现,她的背弯了,牙齿也没剩下几颗,纵使如此,在见到我之后,她都会露出最为宠溺的神情
小的时候我很调皮,每次我妈教育我的时候,她都会用瘦弱的身躯将我挡在后面,然后呵斥着她的女儿;面对我的哭泣,她总会变戏法似的,从老旧的口袋里给我掏出几粒糖果,跟我说:
“小默啊,你是个男孩子,哭是不会解决任何问题的,你要坚强,也要懂事”
明明没有读过几天书的她,却总能讲出各类光怪陆离的故事,在盛夏的乡下夜里哄我入睡,那是我童年最为幸福的时光。
渐渐地,在我上学之后,去她家里的时候少了。
可老人依旧会记挂她这个最小的外孙,在那个没有支付宝转账的年月里,通过邮局,将她省下的钱寄给我,嘱咐我妈和新衣服
她确实老了。
童年时经历过战争、成家之后又经历过饥荒,中年丧夫之后,独自拉扯五个孩子长大成人就是这样一个自强的老人,要离开了。
时间,生命,能跟这两个词汇搭上边的事情,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她不应该走的。
我不信,这样慈祥的一个老人会离开这个世界。
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想嚎啕大哭,却只能独自在这间办公室里黯然抽泣;
我想酩酊大醉,用来催眠自己听到的消息不过是一场梦;
可我不能,我必须马上订票回家,带着佟雪一起,去见老人的最后一眼!
想到这些,我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后,拿出手机给佟雪打了过去只是等着我的,却是一道有些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她换了号码,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了,那个女人已经决定跟我彻底断了往来,又怎会联系我呢?
我又点开了微信,在编辑好信息发送的时候,等着我的,是那个刺眼的感叹号。
果然如此。
可不管怎样,我都要联系到佟雪,哪怕我会再次闯入她的生活,给她造成伤害也不例外!
我在脑海中搜索着自己跟她之间共同的交集,半晌之后,我才发觉,原来我们已经离开共同的圈子太久了,久到没有一个能让我联系到她的朋友。
不,还有一个人,她一定能联系到佟雪!
我再度打开了通讯录,找到了白湘的名字,没有丝毫犹豫的拨了过去。
“哪位?”
“你好,我是陈默”
“嘟”
只是片刻,她就挂断了电话。
苦笑一声,我没有选择做多余的挣扎再度给她拨打电话,而是点开了短信对话框,给她发过去一条这样的短信:“我不是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