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正和鞠国僵持的边塞军中也发了病!
若非鞠国以为这是瘟疫担心会过病,非但没有借机起战,反而收紧了关口,严令不许过界一人,周国早已不战而败。
看着一封封密信,皇帝气得直哆嗦。
病情的事他早已知道,也在派人查,可传回来的消息都是病情远没有想像中严重,已经控制住了,不日便能好的好消息,所以他虽然发落了几个人,老大老四也都吃了挂落,却没有大动干戈。
可是和这情况比起来,他们吃的那挂落算什么!
“召四品以上大臣议事。”
温公公安排了人去通知各位大臣,沉默着上前给皇上沏茶。
皇帝看着这个自小跟着他,比他还小了几岁,鬓角却已现白发的大总管,“温德,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温德心下一酸,却不和其他人一样捧着只说好听话,“谁能不老,老奴比您还小了好几岁,可看着却像是比您还要大上几岁,太医昨日来请平安脉不还说您身体好得很吗?老奴就怕他光说好听话,有事瞒着不敢说,还特意私底下去问询过,他说啊,您身体是真的很好,再活上三四十年都不成问题,皇上可不能人未老心先老了,您这个样子可经不起公子的刺激,他待您可从不会因您的身份就留情面。”
想到那个小子,皇帝莞尔一笑,“你自来四平八稳,谁都不帮,没想现在倒帮着他说话了。”
换成别人,这会怕是已经诚惶诚恐的跪下表忠心了,温德却不,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老奴还就觉得公子好,皇上和公子在一块的那几天比任何时候都高兴,老奴说句逾越的话,公子虽然不会说好听话,但是待您比谁都真,冲着这点,老奴也得说公子的好话。”
被这样一番说到心坎里的话熨帖了,皇帝终于觉得不那么喘不过气来,刚才,他是真的想把那两个孽子叫来,一剑一个斩于剑下。
动摇国之根本,他要是还放任,死后有何脸面面对祖宗。
不过能将事情压制到集中暴发的,他知道的人里只有一个人做得到,“在这后面操纵这事的,怕就是你口里好得不得了的公子。”
温德并不觉得意外,“公子有那个本事,老奴只是不解,以公子向来不管别人死活的性子,这回怎么会花这么大力气管这么大件事,莫不是为了那个巫女传言?您也没当一回事啊,老奴猜着,是不是谁惹着了公子,让他动肝火了?”
皇帝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竞相盛放的鲜花和走动间衣摆都不曾摆动的宫女,“朕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要是把这天下交给他会如何,怕会是另一番景象吧,可是你看,朕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有些人就忍不住了,他们若执意自寻死路,朕不会管,瞻儿那孩子朕知道,只要不惹到他,他根本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他们只以为瞻儿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朕给的,朕倒是想给,那也得人愿意要。”
“老奴看着,您就算真将这天下给了公子,公子怕是也不会要,他最嫌麻烦了。”
“是啊,连你都懂,他们却一个都看不到这些,平日里争得你死我活,对着瞻儿的时候倒是能丢开矛盾联起手来了,真出息。”
温德笑得温厚,皇上只有在说起公子来时才会从里透出高兴来,那种为人父的骄傲,和普通父亲没有不同。
“吕东还没有回来?”
“是,算着时间应该快了。”
“他要是回来了,让他立刻来见我。”
“是,老奴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