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庄两家的来往越发多起来。
庄书晴也没有瞒着书寒。
“我有和你师母说过,让薇儿和你多见见,她年纪小,还没定性,你想要个怎样的妻子,现在培养都还来得及,你也可以让她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只要她心里有你,她就会成长成你想要的模样,要同床共枕一辈子的人,自然是越合心意越好。”
庄书寒向来将姐姐的话当成圣旨,牢记下姐姐这话,在先生那里见着苏薇时,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苏薇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哪怕爹娘没有和她明说,她也知道自己的亲事有了着落,放在庄书寒身上的心思也就多起来。
人就是如此,当怀着别样的心思去关注一个人时,只要那个人不是特别差劲,就会越将那个人放在心上,更何况庄书寒的优秀同龄人中少有人可比。
苏夫人暗暗观察着,心下欢喜得不行。
有这青梅竹马的感情在,以后成亲过日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年初时觉得一年才开始,可一到年尾几个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日越来越短的原因,觉得时间过得比年初要快了许多。
转眼已是十一月。
冬衣已经上身。
医馆的生意依旧不好不坏,而庄书晴的教学队伍里又增加了一人。
程柯自从无意中从徐佳莹那里听了一耳朵后就死巴着上来,甩都甩不掉。
他本来就不是多守规矩的人,愿意每日来同济医馆坐诊本就是冲着庄书晴那一手与别人不同的医术来的,知道有解剖教学,白瞻的冷眼都制止不了他跟随的脚步。
庄书晴并不惧别人将她这门医术学了去,丢给程柯一句‘只要你不怕尽管跟’就带上了他。
在看到庄大夫是如何利落的将一具尸体解剖后。程柯难得的沉寂了,医馆都没再去。
可第二天那个时辰,他又来了。
脸色不太好。
但是自那之后一直不曾缺席过。
庄书晴也就默认了他的存在。
又下雨了。温度又低了许多。
小日子来了,庄书晴身体有些乏。想着反正医馆也没什么事,索性没过去。
反正离得近,真有什么事来家里喊她一声也来得及。
屋子里很暖和,庄书晴在写教材,白瞻随手拿了本书在看,什么话都不用说,却有现世安稳之感。
南珠踮着脚进来禀报,“小姐。朱七来传话说门外有人求见,叫高梓林,来自凉山。”
高梓林?高大夫?庄书晴忙放下笔起身,“我去迎一迎。”
白瞻只给她披了件披风,没有跟出去。
高梓林就在门房里坐着。
白瞻手底下的人对庄书晴的过去都很清楚,所以高梓林这人朱七也是知道的,知道他的名字后就将人请进门,没让人在外面受冷风吹。
高梓林心里有些忐忑。
他是照着庄书晴留给他的地址找来的,可他没想到曾经狼狈的小姑娘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就变化如此之大。
这样的宅子,在会元府怕是值几千两吧。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高梓林下意识的站起来看向门口。
朱七迎在门口,“小姐。”
庄书晴对他微微点头,直奔高梓林面前。“高大夫,好久未见,您什么时候来的会元?”
高梓林看着这个眼里确实有着真切喜意的小姑娘,这些日子受尽冷遇的心顿时泛出暖意,表情也自然多了,“今日才到的。”
“您一个人来的还是……看我,高大夫,我们进屋说话。”
高梓林精神有些萎靡,人看着也瘦了许多。庄书晴心知他恐怕是遇上什么事了,心里转着念头。边引着人往里走。
看着这个处处显得精致的宅子,显出大家气派的丫鬟。高梓林心里感叹一番人生的际遇,口里边回着庄书晴的话,“不止我,一家老小全来了。”
“家人安置在哪里?”
“在客栈里,总不好拖家带口的全拉你这里来。”高梓林看向庄书晴,“之前你给我地址时我原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用上。”
庄书晴点头,“依您之前恨不得一辈子不出凉山一步的态度,我也这般以为。”
“可我现在还是来了,再不想离开也不得不离开。”高梓林苦笑,“我向来没有多大的野心,开个医馆,能安安逸逸的过日子便好,之前的日子也确实是这么过来的,但是,天不遂人愿。”
引着人到正屋坐定,丫鬟奉了茶,庄书晴让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
“有人找您麻烦了?”
看着雾气升腾的茶盏,高梓林原以为不好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自自然然的说了出来,“我膝下两子一女,长女今年十四,正是许亲的年纪,她娘本已经给她相好人家,并且都下了小定,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被县令的小舅子给看了去,一定要收她为妾,不要说妍儿已经和人有了婚姻,就算没有,我又怎么会让好好的女儿去给人做小,我自是拒绝了,为了稳妥,还特意找了中人去好好说的,就是不想得罪了人生出麻烦来。”
“原以为这事揭过去了,可没过多久,和妍儿定亲的那家就退回了庚帖,说八字不合,再之后,有人抬了棺材来我回春堂,说我治死了人,先不说那人是不是真死了,我根本未曾见过那人,他们也毫不遮掩他们的意图,明言只要我同意将女儿送去做小,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当然不会同意,不过我也没打算和他们硬扛,这些年受我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