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子和朱归轮流切了脉就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庄书晴端起茶想喝,看他们这样连忙放下茶盏过去切脉。
朱归苦笑:“昨晚明明有好转,现在看着竟然又……”
“这说明毒素在变强,不能久拖了,必须尽快给皇上换血。”这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发展得快,所以说皇帝的身体情况并不是稳定的,而是在变差,至少现在是这样。
白瞻没有走近,坐在原位提醒了一句,“有很多俘虏。”
庄书晴眼前一亮,“青阳子,你去,箱子里有柠檬水,记得用,不然血会凝固。”
青阳子二话不说,背上庄书晴的手术箱再抱上离心机就跑得飞快。
“安和,你去帮他。”
“是。”安和很高兴有能用上他的地方,赶紧追了上去,一个没注意,出门的时候就撞上了人,“温公公!小的该死!”
温德拉起他,心里再急也怕这里起变故,忙问,“这么急是去哪里?”
“庄大夫让青阳子道长去取血给皇上用,令小的去帮忙。”
温德心里一松,手也放开了,“快去。”
“是。”
“公子,庄小姐,老奴查清楚了,搅混水的是褚家人,他们先隐卫一步去了营地,找到了卫含将军,告诉他公子谋逆,台山营地离京都最近,为防营地生变,将卫家人全部下狱了,卫将军先是不信,立刻派了亲信手下回京,可当时京都打得正乱,城门根本进不来,褚家人又给了他不少虚虚实实的消息。他就信了,这才有勤王之举。”
“现在是要如何?”
一夜未歇,温德依旧精神奕奕。腰板笔挺,“老奴亲自跟着卫家人走了一遭。已经联系上卫将军了,卫将军应允老奴他会配合公子您行事。”
“信得过?”
“是,别人老奴说不准,卫将军对皇上的忠诚老奴却看得清楚,不然皇上也不会将那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
白瞻抬头看向又在掩嘴打呵欠的有风,“打开城门让军队进城,由他接掌京中军权,全城戒严。”
“是。”温德朗声应了。“褚家人……”
“杀了。”
“止顾。”庄书晴握住他的手,“你已经杀了三个皇子,总要留几个人让皇上去发落,再者,杀鸡儆猴也得做在明面上,大庭广众之下。”
白瞻没有多做考虑,对温德道:“照做。“
“是。”温德看了庄书晴一眼,直接问她,“是否要召各大臣前来议事?”
庄书晴一脸莫名的回看他,这问题问她是几个意思?
去看止顾。他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真要他担起这些事,怕是想得美好了。
想了想。庄书晴将周知肖叫了过来,“这种情况,应当如何?”
周知肖完全不知所措,这样的事,岂是他能做主的!
倒是皇后看懂了庄书晴的意思,在一边道:“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说错了也没人怪你。”
庄书晴看皇后一眼,对她笑笑,她一直都觉得能挨得住深宫寂寞的女人都了不起。尤其是那个人还能守住本份,这真的很厉害。
要是换成她。怕是早就跑了。
周知肖自懂事以来就极少出过他的那一块小地盘,身为皇子。有一个称得上仁厚的皇帝,便是知道皇上不喜这个皇子,宫里也不会有人敢克扣他,对他不好。
所以他的心性并不尖锐,看书多了开了心窍,懂得更多,虽然还是期待父亲的宠爱,却不会再那般患得患失了。
眼下,是他的机会,他知道。
他一直在等,等了很久才等到的机会。
稳住心神,周知肖想了想,道:“应该让信得过的人知晓父皇的情况,商议出各种可行之法,除了上朝,各部大臣该做什么还该做什么,尽快让京都稳定下来,不让京都的事蔓延至其他府县去,更不能让他国得了消息,不然边境堪忧。”
温德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年方十四的皇子一眼,要是再好好培养几年,定会是朝中一方新贵!
“不错。”白瞻都难得出口赞了一句,他只不是耐烦管,并非不懂。
周知肖抠住掌心努力让自己不失态,别人听不出,他却知道自己刚才说话的时候是在打着颤的,一个人闷头学了这么多年,终于得人认同,这个人还是看着就极难讨好的,他想跳脚,想尖叫着发泄。
可最后,他也只是背过身去,一个人静静的平复。
没人笑话他,反倒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可造之材。
“温德,去办吧。”
“是。”
太阳照入仪天殿时,安和宝贝似的捧着几个瓶子进来,身边跟着陈元。
庄书晴看到是他护送的立刻释了疑,先将血瓶挂起来,手臂上扎上皮带,空心针头扎入手肘的血管中,慢慢将血输入进去,然后小跑到另一边,用针头扎入血管中取血。
量都是以四百毫升为单位,她所用的器具里,多少是四百毫升她再清楚不过。
朱归看着很想说:庄大夫你教我吧,我帮你,可他说不出这种话,除非他能舍下面子里子不要,投入庄大夫门下。
有时候,他真有这种冲动,尤其是从昨天到今天的这段时间。
“朱御医,切脉。”
朱归回神,忙搭上脉搏,半晌过后,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那细微的变化。
“庄大夫,您这个办法有用,就是量太小了。”
“等京都稳定了就能一回多换些。”看着四百毫升差不多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