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宝珠,把你们的帕子都给我,这营地的东西不能用。去个人去铺子里买匹布过来,几位大夫那里也送一些。”
“是。”
“青阳子,我是怎么诊断的,你要看清楚。”
青阳子连连点头,严阵以待。
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庄小姐早说过,他要想学她的医术。底子就得打结实,不用人催他也上心得紧。
刘清君快步过来。“庄大夫,我来搭把手。”
“正好人手不够用,要麻烦刘大夫给我做个记录。”从箱子里拿出一本册子翻开第一页给他看,上面写着姓名。年龄,症状,“就照这个格式来,这是军营,人数众多,另外要加一拦直属长官是谁,免得重名了麻烦,有没有问题?”
刘清君仔仔细细的看了,重重点头。“没问题。”
“那好,青阳子,给刘大夫搬张桌椅过来。”
长长的队伍已经排起来了。虽然看诊的是个女医,但就因为是个女医,更让军营里众多不知多久没闻过女人香的男人们心潮涌动,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白瞻眼睛一眯就要发作,庄书晴眼疾手快的拉住,“我戴着口罩呢。他们看不到什么,别和他们计较。看在他们是病人的份上,恩?”
头微微后仰,视线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白瞻心里头的那股邪火像被人戳了个洞一般破了,没了。
宣告主权似的抚上她的眼睛。
他看得很明白,书晴虽然现在动手术治病的都是女人,可那只是因为她碰上的都是女病人,若是哪天有男患者要开刀,她一样会毫不犹豫的上,到时岂止是看,她还要在男人身上摸来摸去,说不定该看的不该看的地方都会看到,他还能将人拦住不成。
要是他在这事上拦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远离自己。
白瞻心里升起一种身为庄书晴的男人就要忍得下这种事的感慨,退到一边去了。
在不远处看着的徐功茂这才松了口气,再次在心里朝庄书晴竖起了大拇指,真厉害,驭夫有道,他那不争气的女儿要是能和庄大夫学得一招半式,又何至于闹至如今的田地。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人得到可以上前的指示,立刻走过去在大夫对面坐下,自觉将手伸了出去。
将帕子放在他手腕上,庄书晴边号脉边问,“姓名,年龄,长官是谁?”
男人脸有些红,不敢抬头看人,声音也小,“陈二,二十三岁,长官是秦军。”
刘清君立刻刷刷写下,竖起耳朵听。
“除了身上痒得厉害,长包的地方疼痛,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有,有的。”吞了口口水,黑红着脸的男人努力将自己的症状说明白,“吃了饭后会恶心,有时候会吐出来,胸口闷闷的,像是吸不上来气,还有。”
陈二将放开的手翻出来,指着手指关节道:“这里胀胀的痛,难受的时候都恨不得用石头敲碎了。”
庄书晴微微点头,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楚,眼里的善意却格外分明,“不要多想,这病能治,徐将军已经让人去准备药材了,只要按我们的安排来你就能痊愈,现在跟着那个人走,他会带你去接下来几日你要呆的地方。”
“不能回自己的营房吗?”
“暂时不能,那里不干净,得处理过后才能住人,只需几日,你就能回去住了。”
庄书晴的态度太好,语气温和款款而谈,让病人也以为这真是个小病,只需吃上几天药就会好,所以陈二很放心的离开了。
真是单纯好骗的人,庄书晴想。
忍不住回头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只要自己想便随时可见的男人。
这个男人此时正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做靠背,在她每一次往后靠时撑住她的身体,好让她轻松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