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的本就很近,李默又故意不去躲避,这玉印击在他的额头之上,瞬间便是血流如注。
“孽臣欺我!”老皇帝猛然站起,怒道:“若不使北王安然而反,北伐军二十万人必定南下,与大梁携亡?竟敢威胁朕,他苏柒垒好大的胆子!”
李默额头鲜血留下,却不去擦拭,梗起脖子,看着暴怒的老皇帝说道:“陛下,平津王在北地经营二十载,北地之民安居乐业,兵强马壮,可见有治理之能!上次蛮人南下,平津王帅军将十几万蛮人坑杀于庸旗关内,可见这军神之称,绝非戏言!”
“这次北伐,本是孤军深入,且蛮人早有准备。平津王谨慎起见,与蛮人对峙于北冥河畔,以守待援,本是上策,何过之有?陛下不该听信奸人谣言,自断根基!”
“自断根基?”老皇帝怒道:“他陆平津在北地画地而治,便如国中之国!这二十年来,若非朕早有准备,精心发展南军,只怕他陆平津早就挥军南下,取而代之!”
“朕手下有石璨,有公孙止,有黄勤,皆是良将之才!他陆平津死了,这北地就无人能抗击蛮人了?朕偏偏不信!”
“这次他陆平津趁北伐之机,看似带兵上北原抗击蛮人,实则待价而沽!他避而不战,故意拖延,误国误君!朕就是要治他得罪,要让全天下有不臣之心的孽臣知道,有谋逆之心,便是这等下场!”
老皇帝暴怒嘶吼,李默的眼神渐渐灰败下来,他轻叹一口气,将手中血书小心放在了龙壁之上。
“自古武死战文死谏!我李默倒是比他陆平津幸运得多,至少能做一个谏臣!”
李默看向皇帝,朗声道:“臣请死谏!”
在朝堂上群臣惊讶的目光下,已过花甲之年的李默猛然踏前一步,一头撞在了龙案之上!
此时,建康帝都北门外,一位老人正牵马过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