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面纷纷扰扰的时候,李晔已经返回长安。
不过整个城市的下水道都在修整,搞得到处都是臭气熏天。
连平康坊的生意都做不成了,那些姑娘纷纷跑到野外,恐怕要秋凉才会回来。
“圣人啊,到处都乌烟瘴气的怎么进行册封大典啊!”
何惠儿在一旁撒着娇,她身上穿着皇后才能穿的大礼服,头上还带着全套的首饰。
虽然看着雍容华贵,但李晔却替她觉得脖颈酸痛。
因为就这会儿功夫,何惠儿已经换了好几种发型不说,首饰也越来越大了,感觉整个脑袋都成了金光灿灿的球。
“惠儿,你这样来回折腾不累吗?”李晔有些无奈的问道。
何惠儿听了,当即娇嗔道:“圣人,册封大典可是惠儿最最荣耀的日子,怎么可以怠慢?再说了,这也是皇家的脸面,惠儿可万万不敢疏忽啊!”
话到这儿,她又笑着问道:“圣人看这一头首饰,和这大衣服般配吗?”
李晔敷衍道:“惠儿穿什么都好看。”
“圣人又糊弄臣妾。”何惠儿拉着李晔的手,不停的摇晃着,那副小儿女的样子让人很是迷醉。
李晔笑道:“朕怎么会糊弄惠儿。不过,你插了那么多的首饰再戴上花树,实在是太繁琐了,反而让人有种暴发户的感觉。”
如今的贵妇们还没有冠冕,她们戴的是在“步摇”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花树。”
只是皇后戴的花树,比对皇帝戴的“十二旒冕”。上面有十二株,所以又称“十二花树。”
“暴发户?”何惠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晔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比如你的夫君我,忽然挖出一罐子黄金,然后就抖起来了。脖子上先挂一根拇指粗的金链子,身上的衣服也得变成绫罗绸缎,骑的也必须是宝马良驹,就连吃饭都得吃一碗,扔一碗。”
“阿杰,你竟说惠儿是那种刚进城的土财主!”何惠儿攥紧拳头,轻轻地敲了李晔几下。
李晔哈哈笑道:“某觉得也差不多,你瞅瞅这大衣服,通体那叫一个青,远远看去大蚂蚱似的。”
唐代皇后的大礼服叫纬衣,颜色是深青色,上面还有各种精密的花纹。
从远处看去,和蝗虫的斑点还有些相似之处。
不过,这也就是小两口儿在闺房打趣。
在外面,李晔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气死我了。”
何惠儿一拉身上的腰带,那件宽大的纬衣如同蚕蜕般的,被身边的侍女接住了。
“瞅瞅,蚂蚱蜕皮了哟。”李晔继续笑道:“哟,连脑袋上的触须都掉了。不好,是蚂蚱精化成人形,要来谋害朕的命了。”
“哇呀呀!”何惠儿都快被气死了,不过她的身材娇小,怎么也追不上李晔的步伐。
跑了几圈之后,累得坐在一旁生闷气。
李晔笑吟吟的来到她身边坐下,说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非要把自己活得这么累干什么?纬衣、花树我都觉得累赘,何况那么多的首饰。
还不如把这些都拍卖掉,多搞一些钱财放到慈善基金会里,养更多的伤残孤寡。那样收获的功德,可比去寺庙磕头上香来得多。”
何惠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笑道:“阿杰果然是做皇帝的料,收获民心的主意都打到某的身上来了,是不是哪天也准备把姐妹们都卖了?”
李晔瞪着眼说道:“老婆不卖,打死都不能卖。儿子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价钱谈得拢的话。”
何惠儿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道:“儿女也不能卖,不然等你老了,爬都爬不起来的时候,肯定要被饿死。”
李晔笑道:“那还不如拔氧气管来得舒坦。”
何惠儿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氧气管,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绝不是什么好词。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问道:“圣人,长安的下水道已经存在数百年,里面满是污秽不堪,这一次动手整理还要重新铺设管道。清流报的人又在怒斥圣人浪费钱财。”
李晔不屑道:“那些人懂什么,知道一句名言么,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朕这一次大加修理,就是不想让良心过不去。现在看上去是脏点、乱点,但将来所有人都会称赞朕的远见。”
别看现在京兆干旱,可谁又敢说将来不会天降暴雨,如果不解决排水问题,长安就会变成一个大泥潭。
这年月的房子可不是后世的钢筋混凝土修筑的,大部分是土木砖石,被水一泡不全部垮掉才怪。
真出现那样的话状况,连救济款都是整修费的几倍,还不算将来预防瘟疫要花的钱。
何惠儿笑道:“是是,咱们的皇帝一向高瞻远瞩,谈笑间强敌灰飞烟灭。”
李晔拍了她的翘臀一下,笑道:“哟,连惠儿都学会冷嘲热讽了。对了,这次的皇后册封大典,各地的礼单都到了吧!”
何惠儿道:“是到了一些,不过数量却不多,甚至还有几百贯的,臣妾都懒得看了。”
自从李晔把她的私房钱投到几个工坊之后,每月送来的分红是越来越多。
开头何惠儿还为几百贯欢欣鼓舞,现在动不动就是数千贯,搞得她对钱都没有兴趣。
后来何惠儿嫌整理麻烦,干脆把钱全都投进慈善总会,专门资助那些老残病弱。
如今,民间都传说何惠儿是菩萨转世,比李晔的名声好上万倍。
李晔气哼哼的说道:“什么叫懒得看,老子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