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石达开,杨猛也没闲着,一道道命令从君山发了出去,一队队杨家的管事和新军,开始占据四川沿长江一带的村寨可码头了。
村寨还好说。这码头就得强抢了,没二话,只要是挡道儿的,无论是官军还是大户。杨猛只有一个字:打!
岳州一役,杨老三的名字,不仅在两湖传开了,四川那边也有耳闻,杨老三算是风头正盛的人物,当官的都知道,这样的人不好摸拢,起码短期之内,是不能与杨老三死磕的,杨家在四川的举动。没有官府唱对台戏,那进展可谓是一天一个大变化。
太平军,也准备启程了,对于他们的下一站,杨猛清楚。但却不管不问,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巩固四川的地盘,自己在湖南还有个对手,曾涤生那货,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费心思的事儿多了。哪有功夫去管太平军要做什么。
再者说了,岳州沦陷之后,武昌那边就防备的极为森严,弄不好太平军打武昌,还是个烂泥塘呢!
太平军自岳州启程的时候,杨猛也接到了朝廷的任命。果然是钦差提督五省水师团练大臣,掂了掂手里的官印,杨猛觉得自己这玩意儿好像比别的官印大了一圈,团练大臣虽说职衔同提督,但也只是同提督而已。并不等于真正的提督官,虽说他现在也是杨军门了,只可惜这杨军门跟官印一样,都是不伦不类的玩意儿。
魏五的两份折子也给拟好了,杨猛看了看,虽说没怎么看明白,但也没发现什么疏漏之处,让古雅月用了印,自己也算是个能上达圣听的大员了。
“喏!杨军门,这就是您的头两份折子!”
“妈的!人家的印,正好可着折子,老子这个倒好!还得骑着折子,这不是没规矩吗?既然朝廷想让咱没规矩,那咋就没规矩吧!
我那官服,也别照着普通的样式做了,直接按着战袍的架势做,颜色别弄得花里胡哨的,跟号衣差不多就成了,让底下的人先做一套我试试,合用了再多做一些,靴子嘛!还是黑皮靴!
腰里再加条板带,这柯尔特也得有地儿放啊!
拿着我的大印,弄一批协饷的帖子出来,大意就是要么给钱,要么等着老子栽赃嫁祸,说的别太委婉了直来直去就好,带些匪气更好,现在就是猖狂的时候,咱们现在得了势了,得势就猖狂嘛!
让下面的管事,从四川开始,挨个大户的门上,给老子贴这协饷帖,不管是商家也好官家也罢,只要是有钱的主儿,一个也别放过,成都府的满城,也是一样,反正现在是国难的时候,只要有钱无论满蒙回汉,一个也别想着跑!
那些个不给钱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人,告诉下面的管事,直接栽上一个暗通长毛的罪责,带人抄家灭门就好,咱现在是钦差大老爷,下面人的面子,谁的也不用给!”
听完自家男人说的这些,古雅月也是杏眼圆睁,小嘴微张,这事儿还能这么办?明打明的伸手要钱,实打实的出言恫吓,这跟明抢敲诈,也没两样儿啊!
“爷,咱们是不是要委婉一些,这样做事儿也太张狂了一些!”
三爷的话,说着虽然提气,但也容易树敌啊!古雅月再说也是杨家人,不能不为家里着想的。
“你知道个屁,咱们这就叫劫富济贫,供应粮食只是收拢民心的第一条,劫富济贫的号召力比粮食更大,这样不仅吃不上饭要跟着咱们混,那些吃得上饭的,也会跟着咱们的,贪官污吏、恶霸劣绅,哪个平民百姓不恨?
再者说了,咱们现在是钦差军务大臣,钦差啊!代表四色棍哪个小皇帝说话,咱们的腰杆子比谁都硬,不服气就打官司,看老子栽赃的本事厉害,还是他们的嘴皮子厉害?
官场的那些人,一多半都不是咱们的一路人,遇上老子这个钦差,管他是当朝红人,还是退居二线的元老功臣,只要有钱,**成就不是好道儿来的,不抢他们抢谁?
打官司的时候,老子还要问问他们,这些钱是不是民脂民膏呢?是的话,这不用项正好嘛!取利于民返利于民,多好的事儿啊!”
太平军在进攻武昌,杨猛在忙着抢地盘,而军机的众人,却在大笑。
“哼哼……这小子还真是张狂呐!也不知从哪请来了一个老夫子,这折子写的倒是可圈可点功夫老道,只是修河防建炮局这事儿,全得用银子堆,诸位说说,咱们是允了呢?还是留中不发呢?”
拿着杨猛上的两份折子,祁寯藻的脸上满是嘲笑之色,计策是好计策,主意也是好主意,只是这钱从哪来?
“中堂,既然杨三有意为国出力,咱们也不能做那个恶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无非立身、立威与立功,这小子既然想三样并作一件事儿做了,那咱们也不能做拦路的恶人呐!
做不好是他杨三出乖丢丑,做好了对剿灭长毛也有好大的用处,何乐而不为呢!”
穆荫的脸上也满是笑意,杨三这小子,还真是猛,想什么就敢说什么,虽说有些自不量力,但这事儿听着还是比较提气的。
“对头!既如此,就让圣上准了吧!都说得势便猖狂,咱们就看看这杨三是真有本事呢?还是个绣花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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