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楼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被请了过来,看着这位钦差大人竟然是那晚前来明春,却是不由得一愣。
“见到钦差大人还不下跪?”余长庆看着她愣在原地,当即便是大声地呵斥道。
老鸨马上恢复过来,便是规规矩矩地跪下行拜道:“民妇拜见钦差大人!”
“本钦差历来断案不好用刑具,但你今天若不如实作答,便休怪本钦差对你动大刑!”林晧然深知老鸨狡猾,当即便是沉声地警告道。
老鸨的心里一惊,显得很慌张地抬起头讨好地道:“多谢钦差大人仁慈,民妇定如实作答!”
徐爌打量着这个受惊的老鸨,显得若有所思地扭头望向了林晧然。
关于陈潇潇的案子,他虽然一直有听说,但却一直没有怎么重视。但现在看着林晧然的种种举动,此案似乎真的另有玄机。
何东序眯眼打量着老鸨,似乎心里有所依仗,却是显得无所畏惧地睥向了堂上的林晧然。
林晧然在给予老鸨施压压力后,扭头给林福使了一个眼色,林福轻轻地点头回应,便端着一套衣服送到老鸨的面前。
老鸨看林福所端来的衣服却是微微一愣,显得不解地望向林晧然,林晧然则是直接进行询问道:“老鸨,你可认得这套衣服?”
衣服?
李瑜等人亦是纷纷望向这一套衣服,却不知林晧然葫芦里卖什么药。
“回禀钦差大人,这是陈潇潇那晚所换下来的衣服,正挂在浴桶旁边的衣架上,却不知……”老鸨认真地仔细了衣服便给出了答案,只是将吐到嘴边的疑惑又给咽了回去。
林晧然看着这个老鸨还算有自知之明,没有询问他为何得到这套衣服,便又给了林福一个眼色,林福将陈潇潇的衣服展示在众人面前。
咦?
徐爌等人认真地审视着这一套衣服,衣服的料子一看便知上等丝绸,只是看到衣服有多处染上淡绿色的脏污痕迹,却是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青楼女子以色悦人,对自己的妆容和衣着都极为重视,但陈潇潇竟然将自己衣服弄得这么脏,却是令人感到困惑不解。
“这衣服怎么这么脏?”
“她这是钻床底了吧?”
“这些可不是蜘蛛网,怕是到郊外打滚了!”
……
堂下的百姓看到这套污衣服,当即便是交头接耳,纷纷各抒己见地道。
林晧然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对着老鸨直接询问道:“老鸨,这是陈潇潇那日洗澡时所换下的衣服,你可知上面的污渍从何而来?”
“那晚潇潇说来了月事,便一直呆在房内,怕是她下午的时候偷偷出去,在外头弄脏了衣服!”老鸨略作思索,便是显得老实地回答道。
林晧然的脸色微沉,当即厉声喝斥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撒谎吗?”
“钦差大人明鉴,民妇不敢撒谎!”老鸨仰起一张无辜的脸蛋,显得委屈地回应道:
徐爌怪异地抬头望了一眼林晧然,却不知林晧然是已经掌握了实据,还是在讹诈这个老鸨。
林晧然显得无动于衷,正色地望着老鸨询问道:“本府再问你一句!陈潇潇当晚一直在房中,此话当真?”
“当真!那晚听到她的丫环冬花的汇报,我才匆匆上楼,随后发现潇潇被人淹死在浴桶中,其他民妇当真不知啊!”老鸨的眼泪涌了出来,顺带着将妆容哭花道。
林晧然从这张可怜兮兮的脸蛋移开,望向堂前直接进行吩咐道:“传人证!”
没多会,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一个身材肥胖的公子哥走到堂中。
“学生许宽,见过钦差大人!”许宽迈动肥胖的身躯气喘吁吁地来到这里,对着林晧然恭敬地见礼地道。
林晧然知道这个胖公子是一个捐生,昔日还就读于南京国子监,便是淡淡地询问道:“许宽,陈潇潇遇害当晚,你可是见到陈潇潇进入了荷塘小筑!”
“不错!我在酉时三刻从梧桐小筑出来,虽然只见到她一个侧身,但必定是陈潇潇无疑!”许宽很是认真地点头,显得信誓旦旦地答道。
“仅是一个侧影,则认定是陈潇潇,这未免太过武断!这明春楼的姑娘个个国色天香,本官虽然经常前往,但亦是时常会认错人,单凭一个侧影如何能断定那人就是陈潇潇?”何东序心知老鸨的证词不能被推翻,当即便是站出来指责道。
老鸨得到何东序的支持,亦是对许宽进行辩解道:“许公子,你定是认错人了!若是潇潇真的在酉时下了明春楼,那么敢问她是什么什么回房的,为何明春楼这么多人却无一人见到她上楼呢?”
“本公子虽然读书不行,但认人却是一个准,那晚所见之人必是陈潇潇无疑!”许宽的眉头微蹙,却是坚持己见对着林晧然朗声道。
何东序的嘴角微微扬起,对着林晧然拱手道:“钦差大人,这断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你不能仅凭他的一句空口白话,便认定老鸨撒谎吧?再说了,哪怕那晚陈潇潇进了荷塘小筑,这跟本案又有何关联呢?”
徐爌等人看着何东序和老鸨一唱一和便将许宽的证词给否决了,同时何东序所说的话又很有道理,便是纷纷抬头望向了堂上的林晧然。
林晧然面对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却是很肯定地回应道:“不,那晚许宽并没有看错人,他确确实实看到陈潇潇走入了荷塘小筑!”
“钦差大人,你不能光凭他一面之词,便认定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