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
冼文虽然意识到他暴露了自私的本性,这必然会降低他在奶奶心中的分数。但万万没有想到,猜想印证得这么快,而他竟然还有被逐出族中的风险。
另外,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必然还会降低他在族中的声望,甚至本该唾手可得的长老之位,如今亦存在了变数。
“孙儿领命!”冼文压抑着心中的不满,恭敬地行礼道。
他终究是一个理性的人,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这个长老之位。只是他的心里,对这位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奶奶产生了芥蒂。
先前他以为这个奶奶如今大限将至,而他又是理所当然的下一任长老,奶奶对他哪怕没有言听计从,但亦会很尊重他的意见。但如今看来,他完全想错了,更不该提前撕去那一心为公的伪装。
“你们都退下吧!”老姬的脸色微缓,对着冼文和冼二淡淡地说着,然后又吩咐旁边的小女孩道:“小灰,你帮我送送虎妞出去,她是我们海俚族的贵客!”
虎妞跟着小灰走到了大洞口的时候,阿丽等人在这外面焦急地等候。
当看到她出现的时候,悬着的心当即放了下来。当得知找到小红,且这里的人愿意将小红交出,大家都很是高兴。
先一步出来的冼二等候在这里,对着虎妞温和地说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晚了,你是我族尊贵的客人,请随我来吧!”
现在已经红霞满天,虎妞知道不宜直接赶回雷州城,便是痛快地点头道:“好的,麻烦你们了!”
她们一行人被安排到一间干栏式房屋中,而阿红很快被送了过来。
“姐!”小蓝看到姐姐出现,当即飞奔着过去哭着抱住了她。
只是阿红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嘴唇一阵惨白,整个人哆哆嗦嗦,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面对着亲妹妹,却如同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沈妍在一旁认真地观察着阿红,眉头微微地蹙起,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阿丽和饭缸等人却显得单纯很多,当听完虎妞说完事情经过的时候,都觉得事情已经完全解决,想着今天一早返回雷州城。
与此同时,在不远的一座干栏式房屋中。
沈文阴沉着脸从外面回来,走进到屋里便是怒道:“这都快要死了,还给我整这一出,当真是要不得善终吗?”
“公子,慎言!”一个状师打扮的青年男子急忙制止道,同时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这人是秀才出身,又有数年的状师经历,算得上是一个人精,现今成为了阮文的幕僚。
这干栏式房屋可不比青砖宅子,不说根本不隔音,底下面若是藏着人便能听得一清二楚,这里根本就不是谈话之所,这里说话甚至都没有秘密要言。
“我忍!我说不信她能撑过半个月!”沈文亦是知道这不是谈话之所,便是咬着牙压低声音道。
在听完沈文的陈述后,这个幕僚便是宽慰着道:“公子,你且放心!你族的情况我这些天已经摸清楚,这个传承根本没有人跟你竞争,这不过是老长老的一句气话罢了!”
“那个老不死不传给我,还能传给谁!”沈文亦是冷哼一声,心中的怒气消散大半,当即就从桌底抓起一坛酒,准备在这里痛饮。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虽然沈文显得文质彬彬,亦喜欢公子哥装扮,但却向往着大块吃肉和大口喝酒的绿林生活。
第二天大清早,明媚的阳光落在大洞村中。
在海侗族人诧异的目光中,虎妞一行人来到了圣洞前,虎妞直接对着洞前的侍卫道:“我想求见长老!”
“长老身份欠恙,若是跟她辞行,这就不必了!”那个侍卫首领说道。
虎妞却是摇头,正色地说道:“我不是辞行的,我找你们长老还有些事要商量的!”
“还请稍等,我去通禀一下!”侍卫首领对着虎妞明显有好感,当即就转身进去通禀。
过了没多久,却见身穿着灰服的女孩跟着侍卫一起出现,对着虎妞说了一句话。
虎妞却是听不懂她们侗人族的方言,但看着小灰的举止和神态,便猜到是让她跟着进去了。而她踏上台阶没有被侍卫拦着,便知道她猜得没错。
阿丽想跟着走去,但却被侍卫毫不犹豫地拦了下来。
小灰像昨天般在前面领着路,但到了里面的石道,却是转过身打量着虎妞,突然叽叽喳喳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正色地望着虎妞。
虎妞先是困惑眨了眨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不解地望着小灰,看着小灰突然像很生气的模样。却是想起小灰先前塞给自己的木牌,猜到她是想要回去,便是从怀里掏了出来。
小灰看到那个木牌,脸上的愤怒却是不见了,反而是朝着虎妞甜甜一笑。只是没有讨要回去的意思,而是转身又继续引路。
“这个哑巴真怪!”
虎妞看着小灰的身影,当即得出了一个结论。
进到那个石室里面,里面仍旧飘着中药味,老姬不再是坐在石桌前,而是躺在那张木床上,并传来比昨日更加强烈的咳嗽声。
虎妞对着老妪恭敬地行了礼,老妪在小灰的服侍下,这才勉强枕靠在床前,对着虎妞虚弱地询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呢?”
“老奶奶,我还要你将冼文交给我,因为他犯了罪!”虎妞目光充满着透彻,说出了她的诉求。
事情发生了一些变故,小红在后半夜竟然想要上吊自杀。亦好在沈妍较为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