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今日前来,已然就是打定了主意,江湖本就是肉弱强食,这龙虎镖局今日一定要滚出寿州城,是威胁逼迫,还是要打要杀,就看周西望识不识得好歹了。
“周西望,闲言少说,你们是自己滚出寿州城,还是装进棺材里抬出去,你自己选条路。”孙贵对这龙虎镖局并不在意,暴发户就是暴发户,怎么能跟豪门相比。大镖局,从武艺到人手,自然不是小镖局可以比拟的。
周西望看着门口一百多人来势汹汹,人人腰间有利刃,已然知道大事不妙,回头看得自己身边二三十号人,眉头紧锁,开口试探一句:“孙贵,你还敢在城内行凶不成?”
周西望试探之语并不那么自信,果然听得孙贵哈哈大笑:“城内行凶?你是指什么?杀你吗?周西望,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就算在城内杀了你又能如何?冤有头债有主,凶手已经逃出城外去了,哈哈……”
边笑着,孙贵还边往宅院里进。周西望面色已然紧张起来,不断左右去看自己身后之人,脚步也在后退,周西望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是打不过这个通天镖局总镖头孙贵的,更知道凭借身边这二三十人也打不过一百多号人。
周西望身后一个年轻人义愤填膺道:“爹,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待得大伯回来了,一定会给我们报仇的。”
“鱼死网破?周西望,这是你儿子吧?你儿子叫个什么名字来着?周玄?生了儿子就要教,教不好就要吃苦头,甚至要丢命。今日老子就帮你教一教儿子。”话语说完,便看孙贵几步上前,抬手一个巴掌。
巴掌的响声极为清脆,那周玄甚至连躲都没有来得及,已然被打倒在地,半边脸瞬间肿得老高,几声咳嗽之后,周玄吐出了六七颗牙齿,却还是脑袋昏昏蒙蒙,站都站不起来。
可见孙贵武艺,实在不凡,能经营起偌大的一个通天镖局,当真有几分手段。
周西望回头看得一眼自己的儿子,腰间的刀一拔,口中怒喊:“孙贵,你可知我龙虎镖局搭的是谁的船?你可听过江南血刀堂?今日大不了鱼死网破在此,明日里就有人来要你的命?”
周西望并非那等懦弱怕死之人,却是自己的儿子也在镖局之中,还有自己一家老小,还有自己大哥的一家老小,再加上这二三十号的趟子手。这份责任,让周西望忍了又忍。若是周西望一人在此,哪里能受得如此屈辱,只怕早已拔刀拼命了。
孙贵闻言笑了笑:“呵呵……江南血刀堂,好大的名声,周西望,你去过江南吗?你就跟老子说江南血刀堂?唬愣头青的话语也拿来唬老子。江南血刀堂那是坐着收钱的主,还能管到寿州一个小小的镖局?你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周东来出门下江南,怕是把你们镖局的家底都带出去了吧?倒也是有运道,还真让你们把这镖路给走通了。你说你们好好的太原不走,非要抢江南的生意,这是不是自寻死路了?”
周西望的话语,孙贵只当作是笑话来听,要说周西望说搭上了个什么帮派的船,兴许还有说服力一点,周西望却说搭上了江南血刀堂的船,这叫孙贵如何能相信?
孙贵也是走江南镖路的,岂能不知江南血刀堂,连通天镖局这般的势力,连人家门都上不了,孙贵在当地拜的码头,都入不了人家血刀堂眼。周西望胡吹大气,拉起虎皮做大旗,这对象当真没有选好。
孙贵更知江南血刀堂压根就不管什么江湖事,江南血刀堂只管给人划分地盘,划好了地盘就收孝敬。江湖上都鲜少听过有血刀堂的人走动,血刀堂唯一有名的,就是血手刀徐老八。
往后血刀堂当再有一人名动江湖,便是血刀堂少主徐杰,徐杰脖子上有一颗值得十万两纹银的脑袋。还有徐杰一刀破千敌赫赫威名。
“孙贵,你莫要不信,江南血刀堂的少主,与我相交莫逆,来日必然会为我报仇。”周西望说出此语,其实也并不自信,也只是当作威胁的话语来说。
要说与徐杰相交莫逆,周西望自己也不这么认为,那一路几日,也只能当作一个萍水相逢,这样的萍水相逢,周西望走了二三十年的镖路,不知遇过几千几万回了,还有许多畅饮之后江湖人,口中信誓旦旦定要到寿州来拜见的,大多也不过随口一说。要说徐杰会为他报仇,周西望更是自己都不太相信。
孙贵自然不信,甚至孙贵都没有听说过江南血刀堂还有什么少主,满脸的讥笑,也懒得回答,而是扫视一番龙虎镖局众人,开口说道:“不想死的现在可以走,稍后动起手来,想走也走不了。”
周西望身后二三十人,闻言皆是互相看来看去。有人立马开口道:“几日就算是死,老子也不当孬种。”
孙贵笑着连连摇头:“好好的一条命啊,非要寻死。”
说完孙贵慢慢拔刀,身后已然有几十人进得院内,也都把兵器拔出来。
果然这龙虎镖局还是有人吓得惊慌失措,把兵刃往地上一丢,拱手说道:“孙总镖头,还请放小的走。”
孙贵却还拿捏起了架子,一脸不以为意问道:“你为何要走啊?”
孙贵兴许还在拿捏人心,问出此语,也是想让敌人多走几个。
“孙总镖头,小的不过就是一个趟子手,走镖也不过是为了混碗饭吃,哪里都能混到一口饭,不想为这碗饭丢了命,还请孙总镖头放小的一条生路。”
这个回答孙贵极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