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呼小叫乱作一团的军营,击鼓聚兵,没有人知道为何聚兵,连带头顶上有一个持刀的汉子飞跃而过,士卒们都只是抬着抬一脸的惊讶。
进了军营的李得鸣,也是大气一松,身后士卒无数,眼前更是数之不尽,李得鸣如何也不相信那胆大包天的徐杰,敢冲进这座十几万人的军营。
空中传来一声大喊:“指挥使,打马几人之中少须那人就是!”
左定终究还是跟不上了,胯下的马匹听在了大门之外,三丈高的军营大门虽然挡不住左定,但是左定没有徐杰那般一跃追去几十步的能力,面对挤满门口挤满的士卒,左定已然无能为力,唯有这么一声大喊。
即便左定不喊,徐杰也能猜到哪个是李得鸣,主帅与属下,不论是位置还是气势上,区别也不小。
李得鸣回头看得一眼,看到那掠空而来的徐杰,大惊失色:“拦住他,拦住那人,杀了他!”
李得鸣越是这般喊,徐杰越是能锁定目标。
空中跃起几人,刀枪皆有,却成了徐杰借力之物,一刀劈去,脚步踩在来人身上,一跃又是十几步。
李得鸣已然不再回头,而是不断打马往前,刚进大营的时候,李启明还小心避让着些路上的士卒,也知道徐杰不敢追进大营之中,此时的李得鸣,已然丝毫不在意这些,撞倒了士卒,口中还大骂不止:“滚到一边去,都给本帅滚到一边去!”
手中的马鞭也不断抽打在道路上的士卒身上。这击鼓聚兵的命令,是李得鸣亲口而下,士卒们在如何懈怠,也知道鼓声代表着什么,即便平常里操练不勤,却也知道此时该赶紧出来集合,否则就要吃罪。
却也不知这鼓声到底是帮到李得鸣了,还是害了李得鸣。
因为徐杰已然从空中落下,直接落座在李得鸣马匹之上,李得鸣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还在开口斥责着拥挤而来的士卒。
徐杰的手却已经拉到了缰绳,猛力一扯,健马吃疼,发出阵阵哀鸣。
李得鸣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不正是那空中的年轻人吗?李得鸣也为见过徐杰,却是下意识说了一句:“徐杰?”
徐杰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李得鸣好似全身忽然无力了一般,瘫软而下,就要栽下马背。
徐杰顺手一提,扶正了李得鸣,拉缰绳转身。
身旁几个军将也反应过来,连忙拔刀往徐杰劈砍而来。却又立马把刀收了回去。
因为一柄长刀已经横在了李启明肩膀的肩膀之上,刀刃对着脖颈。
“大胆!”
“放肆!还不快快放了我家大帅!”
徐杰牙齿依旧咧着,并不答话,而是把马彻底转向,双腿一夹,往大营门口而去。
人群拥挤,徐杰也丝毫不着急,李得鸣已然在手,徐杰再也不需着急了。
惊慌未定的李得鸣,忽然也开口说道:“徐杰,你放了我,五十万两!”
“凭得你的命比我贵了这么多?这营门之外,我头颅的悬赏也不过十万两。”徐杰一边打马,一边笑道。
“围起来,把他给我围起来!”
“不要让他走脱了!”
身后军将不断呼喊。
徐杰依旧打马在人群中往前而行,四周无数军汉,满地刀枪,有反应过来的,有不明所以的。徐杰依旧这么往前走着。
李启明却是又道:“徐杰,一百万两,就算你当官,一辈子也赚不到一百万两。”
“我怕死!”徐杰答了一语。
“我李家人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放了我,我李家不仅不找你麻烦,还奉上一百万两,决不食言!”
“先让我出大营,出得大营才好谈。”徐杰显然是用了心眼,面前聚集的士卒越来越多。
徐杰说话之时,刀刃已然在李得鸣脖颈之上割出了血迹。
李得鸣吃痛不已,口中连忙大呼:“让路,都让路。”
李得鸣的话语果然有效,面前虽然未真正让出一条通道,但是徐杰座下的马匹却能走得快了许多。
“徐杰,你也要说话算话,你是年轻人,有热血、有手段,但是少了长远的眼界,你若是投效到我李家门下,来日不得多久,必然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你那江南血刀堂也可更加威风,高官厚禄,百万钱财,江湖势力,娇妻美妾,都是你的,都是你徐杰的!”李得鸣言语说得不停,这般惊魂未定之下,李得鸣还能条理清晰说这么一番话语,这李得鸣当真也不是一般人物。
李得鸣与李启明那般人物比起来,差了太远,却也并不代表李得鸣真的就是一无是处之辈。
“你这个时候说的话语,不作数!”徐杰随意答得一语,军营大门就在眼前。
“开门,快开门!”李得鸣已然在吩咐士卒开门,随后又道:“我李家走到今日,倚仗的就是一诺千金,倚仗的就是说一不二,说出来的话语一定兑现,如此方才能聚集人心,到你徐杰身上,依然如此,必不食言。”
李得鸣话语虽然是临危而出,虽然是为了活命,但也并非真的就是说假话,今日在礼服议事,其中八人都非李家之人,却能随着李家商议这般大事,其中恩情可见一斑。要想收拢这样的人心,一诺千金是必然的。这李家人显然真的做得到一诺千金。
人之好坏善恶,都是分立场的。对于那八个李家心腹军将而言,好人是李启明,是老皇帝容不下李启明,是皇帝要让他们的恩人先死。
对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