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来不及喘息,立刻向前奔行,由方阵侧面切入,快速登上了一辆插着白熊指挥旗的战车。
车上共有七人,一*风骤雨般的贴身格斗之后,我打倒了六人,只留下穿着真皮战斗服的车长。
“给我接电隼和冰夫人的电话。”我用抢来的长枪抵住车长的胸口。
他并没有害怕屈服,而是挺直了腰杆,冷冷地回答:“我们是北方大国的军人,军人只服从于长官,不可能屈服于威逼之下。”
我没有时间跟他辩论,伸手拿起了驾驶台下方挂着的无线步话机,按下通话键,大声叫喊:“电隼、冰夫人,出来跟我对话,我有重要的新情况,必须现在就告诉你们。电隼、冰夫人,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保证你们不会后悔……”
战争并非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我相信,北方大国与流鬼国之间的矛盾摩擦并非几十年、几百年,而是由来已久。更重要的是,双方谁都无法处于绝对的战胜地位,而是互有胜负,彼此制衡,才形成了今日的复杂局面。
这种情况与当今全球的军事形势类似,几个超级大国、先进国家、发展中国家、强力小国之间也是处于小摩擦不断、大战不爆发的状态。
所以,只要开展,双方领袖毫无损失,受苦受难的只是北方大国的士兵。
回顾车臣之战、乌克兰之战莫不如此,国与国之间不分胜负,但士兵却死伤无数,只是白白便宜了那些国际武器供应商们。
我只希望用自己的绵薄之力唤醒电隼之流,让他们能够理智地退让一步,化解争端,相安无事。
那车长果真悍勇,不顾我长枪在手,竟然趁着我打电话分神的空当,陡然猛扑上来,双手扣住了长枪的枪筒,向上一举,枪口向天。
我立即松手,并且借势向前送,使得对方身子后仰,几乎跌倒。
他的目的只是抢枪,出发点已经完全错了,因为车内倒下的每一个人腰间都配备大口径*,近战威力不输给长枪。如此算来,他与其冲过来抢枪,不如俯身掏枪效率更高。
我抛开了长枪,取得了宝贵的一秒钟,俯身一抄,抓住一把手枪,立刻对准了那车长。
“别乱动,子弹不长眼。”我厉声警告他。
“北方大国的军人时刻准备着,为国捐躯,百死无惧。开枪吧,开枪吧!”他扔掉长枪,向着我挺起胸膛。
我不禁又气又笑,此人忠勇有余而智谋不足,实在是辱没了“车长”职位。他应该知道,我方才至少有数次机会可以扣动扳机射杀他,却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开枪。
“我要见电隼,我要见领袖。”我低声说。
“这里危险,领袖怎么会来?”他大声驳斥。
我冷笑一声:“你是车长,大概也只能做一辈子车长了。你最好打听打听,你们的领袖从来都是冲锋在前、享乐在后,根本不惧怕任何危险。他是整个北方大国的胆识标杆,绝非躲在地下堡垒里指手画脚的主儿。”
以我对电隼的了解,他就在战阵之中,绝不会遥控指挥。
正因如此,我才力劝日月娘化干戈为玉帛。否则,乱战之中伤了电隼,那今天的冲突就没法收场了。
我的注意力一直都覆盖全场,眼角余光瞥见战阵中有一辆主力坦克突然发出了旗语。
那传令兵将手中的一杆红旗、一杆绿旗卷在一起,高举过头顶,缓缓地垂直画圈。
“喂,看那边的旗语,代表什么意思?”我问那车长。
车长向那边望了望,不情愿地回答:“旗语的意思是召人过去。”
“带我过去。”我马上下令。
车长想了想,向我手里一指:“你先丢下枪,否则的话,想让我给你带路,没门。”
我单手卸掉手枪的*,然后扬手一抛,空枪飞出车外。
车长跳下车,我跟在后面,穿过战阵,直奔那辆坦克。
凭我的直觉,电隼就在那辆坦克里。
四周的士兵自动列成了两道人墙,中间只留着两步宽的走廊,供我和车长通行。
我知道,此刻自己的表现稍有失误,就会引发士兵们的误会,马上乱枪齐发,把我打成筛子。
“告诉他们,我是领袖的朋友。”我告诉那车长。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远处坦克上的传令兵又打出旗语。
两侧的士兵十分听话,迅速散去,各自谨守自己的位置。
“你是什么人?领袖这么放心请你过去?”车长悻悻地问。
“我是领袖的朋友,也是冰夫人的朋友。这答案你还满意吧?”我微笑着回答。
车长这样的军中小人物把电隼、冰夫人之流视如天神一般,哪怕只是握一握他们的手,都会半月不舍得洗手,生怕失去了领袖赐予的神圣味道。
这是一件太可悲、太不可思议的事,这类人将领袖看得那么高,是因为他们统统跪拜着,而领袖却是站在神坛之上。
成王败寇,历来如此。
领袖是成功者,应该享有这份殊荣。可是,明天呢?如果他败给流鬼国,是不是就要蒙受相应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