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那沉默了差不多一整天的吴士兴,极为勉强地笑了笑,率先起身开口说道:“看来我们又白白等候了一天,不过能把春猎进行到最后一天才揭晓答案,似乎还是头一次呢。”
东道主赵白莲闻言,没有计较他言语中的讥讽,只是站起身来,语气平静说道:“有劳各位宗主再次苦苦等候,既然天色已晚,那就照例先回去歇息,我们明日再聚。”
然而赵白莲话音未落,在金光满铺的天空中,便有一道十分耀眼的紫虹,由远到近,眨眼即来。
最终,一名身穿淡紫色罗裙的绝色女子,从飞剑上稳稳落在了莲花宗的练武广场上,但等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出她的身份后,全场竟是一片死寂,唯独只有那本是一脸阴沉的白海静与白玉琳,霍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她是白师兄?”
“胡说些什么,没看到她是女儿身?”
“天呐,白师兄竟然是女子,亏我还与她同为秋字派弟子这么多年,竟是丝毫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这……这白师兄,不,这白师姐长的太绝色了吧,怪不得我之前就觉得她看起来像女子,毕竟世间男子又哪能长的这般精致可人?原来她本就是女子,照这样来看,倒是说的通了。”
“你可拉倒吧,说的你之前就知道白师姐是女子似的。”
……
一时间,在莲花宗的四派弟子中,无疑已是陷入到了一场众说纷纭当中,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都不曾预料到,白冰最终会以这样一个面貌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然而,相比起这些仅仅只是陷入到白冰女儿身这方面的弟子,同为参赛弟子的陈青河与谷雪青,乃至是周显以及吴浩等人,却是更惊讶于她竟然做到可以踏剑飞剑。
要知道,想到达到这个程度,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已经步入了六层楼的修为。
“没想到白师……白师姐的修为,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与陈青河一同坐在一处的谷雪青,迟疑许久后,也只是憋出这么一句。
陈青河对此,那张十分正直的脸上却极为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凝重,他挑了挑眉,才开口说道:“既然白师妹已经回来了,那么小师弟他人呢?”
……
在全场鸦雀无声后,广场上又陷入到了一片议论纷纷的嘈杂之中,然而白冰对这些指指点点却视若无睹,她收起自己的本名飞剑,径直走向了五座帐篷的最中间位置,然后对正坐上的赵白莲忽然双膝跪地,沉声说道:“弟子拜见宗主。”
赵白莲见她对自己叩首,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甚至还在自己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阴冷。
从见到她以女子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便已经大致猜到了这场春猎的最终走势,他沉吟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活着回来了就好。”
在场的众人当中,没有几个人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但唯有他自己与白冰,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涵义。
见对方给自己的竟是这样一个回答,白冰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过等到她站起身后,她便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大家都不必再等下去了,我是这场春猎中,最后一名幸存者。”
听到这句相当于尘埃落定般的言语,整片广场中,顿时便掀起了一片惊呼声,唯独那身在主座旁边,但早已站起身的赵白莲,双眼中变得更加冰冷。
不等众人开口,陈青河便直接开口问道:“小师弟不是与白师……白师妹一起去寻找白果了么?为何他没有与白师妹一起回来?”
白冰听到陈青河的言语后,没有选择隐瞒,她语气淡漠直言回道:“徐焰,他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答案,回想起徐焰那一身深厚修为的陈青河,自是万般难以置信,当即追问道:“这怎么可能,小师弟的实力你我可是亲眼见过的,他甚至还略胜吴浩一筹,又怎会轻易死去?”
身在一旁听到这个说法的吴浩,脸色当即一沉,这无疑是他近三十年来,最为不堪的一段经历,不过在此刻这种局面下,也轮不到他来插嘴,因此,他只是冷哼一声,静待白冰的下文。
白冰听到陈青河的质问,深吸了一口气,便再次语出惊人说道:“因为是我亲手杀了他。”
一语过后,万般寂静。
这个答案,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但也有为这个答案而感到暗自欣喜的人,其中便包括那周显。
见自家宗主始终不开口,陈青河在回过神来后,即便十分努力去克制胸中的怒意,但他依旧难掩自己语气中的冰冷,追问道:“你,你为何要杀小师弟?”
听到对方将原有的白师妹,悄然间换成了‘你’来称呼,白冰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现在有多愤怒,然而,她对这个问题却是懒得再回答了,因为她深知,或许陈青河等人看不懂她为何要以女子身出现,可在场的各大宗门当家人,想必是早就了然于心了。
本是脸色十分阴郁的叶嘉文,此刻终于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看向白冰,而是直接对白海静拱手说道:“没想到,最后还是白庄主技高一筹,在下佩服。”
白海静听他这么说,脸色清冷异常,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可以盖棺定论的地步,她也就不再故弄玄虚,当即对在场的人说道:“既然该回来的弟子,都已经回来了,那就让他们把春猎的成果拿出来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