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城四大家最近格外安静,这点不光是在他们对彼此之间的感觉,甚至是在外人看来,他们都安静的过分太过异常,比如四大家族乃至于一些富庶世家里的公子哥们,最近都突然间像是变了性子,变得深居简出,这对于城中那些勾栏以及风月场所而言,可谓相当的‘损失惨重’。
不过就在今日,在吴家府邸中,终于迎来了沉寂许久后难得的热闹,因为据说吴家的大公子从山上回到城中了,甚至在他就要到家时,连掌管着整个吴家的老爷子,都亲自到门口去迎接自己的孙子,可见他对自己这个孙子,是何等的宠溺。
在山上吃多了清淡食物的吴浩,好不容易才回趟城中,在家宴吃上山珍海味,那自然是大快朵颐、风卷残云,看的老爷子那叫一个羡慕不已。
曾几何时,他年轻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几斤牛羊随随便便轻松下肚?
可惜,那都只是记忆中的自己咯。
而就当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还在不停啃着羊蝎子,一脸欣慰地笑眯眯时,他的小儿子却匆匆赶来,又附在他的耳朵轻轻说了些什么,让他脸上的笑意瞬间一怔。
老爷子听完对方的言语后,才转头看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语气狐疑问道:“你说什么,周家那个老家伙亲自登门到访?”
吴士盛见自己的父亲直言道出,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微微躬身回道:“是的,父亲,他现在就在外面的偏厅坐着,您是准备见还是……不见?”
吴家老祖宗闻言后,当即呵斥道:“当然要见,周家又不是那李家,你且去请他到正厅吧,我马上就过去。”
五士盛闻言后,当即诺诺离去。
等到自己这个小儿子离去后,老爷子便也站起了身来,而在他的脸上,则又恢复了笑意,对吴浩笑眯眯说道:“浩儿,爷爷手上现在有点要事要处理,暂时先离开一小会儿,你就且现在这里吃着,爷爷晚点再找你说话。”
吴浩笑着回道:“爷爷自顾去忙便是,我也快吃好了。”
吴家老祖宗闻言后点了点头,杵着拐杖转身离去,不过就在他转身后,他那双有些浑浊但不失-精明的眼眸中,却闪过了一丝睿智,心中则是自语说道:“终于是沉不住气了么?”
吴家正厅。
在吴家老祖宗穿过后院,从回廊上来到这里时,屋内已经有一名老者在厅中就坐,而在老者的身边,仅仅只是跟了一名再寻常不过的家仆。
吴家老祖笑呵呵说道:“哟,今儿个这是刮的哪门子风,能把你这身老骨头,刮到我吴家来溜达了?你说说你呀,明明我俩就在同一座城中,这都多少年了才能见一次面?”
周家老祖宗不理会他的刻意消遣,只是板着张老脸,没好气道:“吴老儿休得装腔作势,这些年来,你又何曾主动去过我周家喝过茶?要不是我此次亲自上门来,以你这天生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的臭脾气,还不得就这么躺进棺材,连和老夫道个别都欠奉?”
吴家老祖宗不计较对方的挖苦,反而是哈哈大笑,他沉吟片刻后,才又接着说道:“老朽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嘛,你瞅瞅我家里那些不成器的子孙后代,我何尝不想早点将手中的担子交由他们,让他们来扛?可他们呀,实在是不争气,一点小事都还得老朽自己来拿主义,完全没有主见,我看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去享那天伦之乐咯。”
周家老祖宗听到这番话后,当即斜视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吴老儿,你这人还跟年轻时候一样,真是一点都没变,也忒不要脸了。”
吴家老祖宗佯装脸色一黑,但瞬间就破功,毕竟能跟他同坐一堂,跟他肆无忌惮爆粗口的人,如今也就只剩下眼前这一个老家伙了,他笑着对周家老祖宗问道:“老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我吴家到底有何事,你周老儿若没有重要之事,也断然不可能闲来无事跑到我吴家瞎逛荡。”
周家老祖宗双目一瞪,怒道:“老夫就单纯的想过来讨杯茶水喝,难道你就能不给了?”
吴家老祖宗苦笑不已,开口回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巴不得你能天天来我这里喝茶,能跟我叙叙旧,可这话你自己信么。好啦,你我本就从小一块长大,谁还不了解谁?我们呀,都是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了,就都别再遮遮掩掩说客套话了,有事说事,你把话如鲠在喉,我听着都替你憋得难受。”
周家老祖宗听到这里后,终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哎,还不都是自己的子孙后代不争气,吴老儿,不瞒你说,你刚刚那番话要是换作我年轻个十几二十年在这听,可不得当场和你拼命,还敢拐弯抹角嘲讽我,可现在却没这个胆量咯,我怕这一动手,我们俩儿都得在这儿嗝屁。”
吴家老祖宗笑而不语,静待他的下文。
周家老祖宗见此,又深吸了口气,才转过头来看着他,缓缓说道:“我需要一个名额,给我那个孙儿。”
……
当瞧见这一抹耀眼的金色从自己怀中升起,曹海平的心中,不知为何竟出现了深深的畏惧。
按道理说,对方不过只是一名六品境界都不到的武修,他可是要比对方高出足足一个等级,本不该有这种情绪才对,毕竟相差一个境界上的等级,战力不对等姑且去说,便是自身体魄上的强度,也绝对无法相提并论。
然而,徐焰此刻给他的感觉,便像是给了他一种,正在面对一名与